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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法定年龄应当与辨认控制能力紧密结合 赵丕昌 一、“零点决定论”的提出 翻开刑法，可以看到第十七条是这样规定的:“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因不满十六周岁不予刑事处罚的，责令他的家长或者监护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养。”对刑法第十七条进行分析，不难看出“零点决定论”，即零点决定是否犯罪、零点决定犯什么罪、零点决定如何负刑事责任。 (一)零点决定是否犯罪 对第十七条进行分析，可知，不满十四周岁的人犯罪一律不负刑事责任，即不满十四周岁的人实施的任何行为都不构成犯罪。刑法理论通常称此时期为绝对无刑事责任时期或 完全无刑事责任时期，也就是完全无犯罪能力时期。 假定某甲1986年5月1日出生，那么从2000年5月2日起，才是已满十四周岁。这里有一个分界点，即5月2日零点。现在我们将5月1日23点59分至5月2日零点称为A时段，将5月2日零点至零点1分称为B时段。则某甲在A时段时不满十四周岁，而在B时段时已满十四周岁。 根据刑法第十七条的规定，某甲在A时段故意杀死一人，不构成犯罪，而在B时段故意杀死一人，则构成故意杀人罪。也就是5月2日零点之前杀人不构成犯罪，零点之后杀人构成犯罪。这就是所谓的“零点决定是否犯罪”。这应是对第十七条进行分析得出的必然结论。 刑法理论认为，不满十四周岁没有辩认控制能力，称完全无辨认控制能力。满十四周岁便有了一定的辨认控制能力，称相对有辩认控制能力。完全无辩认控制能力与相对有辩认控制能力的分界点也是5月2日零点。即A时段“完全无”，B时段便“相对有”，也就是，零点前一分钟“完全无”，零点后一分钟便“相对有”。 (二)零点决定犯什么罪 假定某甲1984年5月1日出生，则从2000年5月2日起，某 甲满十六周岁。如果某甲在5月2日零点之前故意决水造成他人死亡，同时某甲明知自己的决水行为会导致他人死亡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据刑法第十七条规定，某甲不能被定为故意决水罪，因为他不满十六周岁，如果定罪则只能定为故意杀人罪。但如果某甲5月2日零点以后故意决水造成他人死亡，则只能认定为故意决水罪，而不能定为故意杀人罪。零点之前故意决水定为故意杀人罪，零点之后故意决水定为故意决水罪，这就是所谓的“零点决定犯什么罪”。 刑法理论认为，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是相对 有辨认控制能力人，而已满十六周岁的人是完全有辨认控制能力人。即零点之前一分钟“相对有”辨认控制能力，零点之后一分钟“完全有”辨认控制能力。 (三)零点决定如何负刑事责任 假定某甲1982年5月1日出生，则从2000年5月2日起某甲 满十八周岁。如果某甲在5月2日零点之前一分钟犯罪，那么将因为他不满十八周岁，在量刑时“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如果某甲在5月2日零点之后一分钟犯罪，则不“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零点之前一分钟犯罪“应当从轻或增减轻处罚”，零点之后一分钟犯罪，不适用“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这就是所谓的“零点决定如何负刑事责任”。 刑法理论认为，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属于 减轻辨认控制能力人。满十八周岁的人，不属于减轻辨认 控制能力人。 零点决定是否犯罪、零点决定犯什么罪、零点决定如何 负刑事责任便是“零点决定论”的主要内容。“零点决定论”被各级司法部门奉为“金科玉律”加以适用，它的影响是深远的。 为什么会产生“零点决定论”?我国刑法第十七条零点决定论”立法产生的根源是什么呢？ 二、产生“零点决定论”的原因 本文认为，刑事法定年龄没有与辨认控制能力紧密结合 就是“零点决定论”产生的主要原因。 刑事法定年龄，理论上通常称为刑事责任年龄，是指刑 法所规定的，行为人实施刑法所禁止的犯罪行为所必须达到的年龄。如果没有达到刑事法定年龄，其实施的行为就不成立犯罪或不成立特定的犯罪。 辨认控制能力，是指行为人对自己行为的辨认能力与控制能力。辨认能力，是指行为人认识自己特定行为的性质、后果与意义的能力，也可称为认识能力。能够认识自己行为的性质、后果与意义的，就是有辨认能力;反之，则没有辨认能力。控制能力，是指行为人支配自己实施或者不实施特定行为的能力。行为人实施犯罪时总是处于既可以实施、也可以不实施的状态，行为人在认识到特定行为的性质、后果与意义后，能够控制自己实施或者不实施该行为，就是有控制能力;反之，则没有控制能力。刑法理论通常将辨认控制能力分为:完全无辨认控制能力、相对有辨认控制能力、完全有辨认控制能力、减轻辨认控制能力。 理论上认为刑事法定年龄与辩论控制能力是犯罪主体的构成要件，从而是犯罪的构成要件，本文并不否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