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力恒〈对李纲和吕颐浩之间书信沟通的分析〉.doc

徐力恆〈對李綱和呂頤浩之間書信溝通的分析〉 柳立言 2013.05.20 一、就書信溝通的重要性來說，徐同學提出三點： 1.「宋人實際利用書劄時起的功能」（頁1-2） 毫無疑問，大部分的信在寫的時候就有一定的目的，故所謂功能，應就是「寫信的目的有沒有達成」。 凡口說心想之事都可入信，故寫信的目的成千上萬，有十分簡單的，例如跟父母報告自己平安抵達他鄉，父母在「收信」之時便可達到寫信的目的了；但有十分複雜的，例如請人做一件困難甚至不想做的事。 所以，要正確評估書劄的功能，必須將寫信的目的「分門別類」，。這次提供的幾封信，目的就大不相同，應放在不同的門類和脈絡來分析，不能因為都屬「溝通渠道」（頁9-10），就可以混在一起。例如： 頁7李綱去信呂頤浩的一個主要目的是請求增兵，結果得兵二萬，他的目的是部分達到了，這是一種情況。 頁12李綱的回信分兩部分：前半告訴呂頤浩，自己應詔陳言，警句當然是「去國十年，間關險阻，無所不至。拳拳孤忠，今乃見察」，並附上詔書、自已的謝表和詔的副本讓呂閱讀（「今錄詔書並謝表、劄子去，恐不知也」）。對這部分的回應（假如有的話），呂頤浩說自己「閑居無所營為」，又稱讚對方是「浮雲不繫於去留，雅意孰分於物我。達人大觀，歎仰不已」，真是耐人尋味，似無若有，這是另一種情況。 此信的後半是李綱求應和之詩（「如得妙句為林下之光」），呂「依韻和呈」，讓李綱的目的完全達到，這是另一種情況。 由此可知，這裡有三種不同性質的事，有三種不同的回應，所以一定要分門別類，不能由此推彼。 假如要充分利用這兩封信，就要分析： 得兵兩萬，也許不如李綱所求之數，但是否合理？如是合理，則李綱寫信給呂頤浩的目的其實大部分達到了。當然，這裡要討論的問題是：給朝廷的劄子跟給宰執的劄子有何互補作用？今天所謂「會前會」，道理是一樣的。要達到的目的愈複雜，就愈需要事前的溝通和聯絡，而溝通的方法有多種：口說是其一，書信是其一，酒酣耳熟是其一，通過第三者是其一，伴手禮是其一，…..。選擇何者，要視乎情況而定，有時是混合使用，如寫信在前請人遊說在後，很難說單憑書信便達到某一功效。無論如何，以上諸項僅是載體或媒介（media），能否生效，主要看它們要達到的目的是甚麼。要男友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寫再多的情信都不會生效，甚至會產生反效果。今天報章的社論有時就是寫給政府的公開信，能產生多少作用，牽涉的因素非常多。除非確有必要，例如替某人寫傳記要將功勞掛上，否則不必冒險評估這人寫這信有多少功能。較安全的做法，是指出某人寫過這封信，信中所說跟後來所發生之事有些差不多。上次的例子，是所長同時請三位同仁就某事回覆意見，有些意見差不多，而回信有先後，我們能夠說哪一封信的功用較大嗎？假如李之去國是出自呂之手筆，那麼信裡的「去國十年，間關險阻，無所不至。拳拳孤忠，今乃見察」豈非在罵呂？應如何理解？頁4說呂在李背後插了幾刀，其實，私誼是一回事，公是一回事，私交再好，也不應讓朋友能力的公，否則是以私害公而已。呂在頁4所說如是事實，就不能說他傾陷李。應查。「去國十年，間關險阻，無所不至。拳拳孤忠，今乃見察」假如頁12回信的前半有李綱的寓意（隱含的目的），那單從呂的回信來看，是落空了。李恐怕呂不知道自己的答詔內容，乃呈上副本，現在呂是知道了，卻不置可否，置若罔聞，但呂有無在回信之外有其他行動？也就是說，書信跟其他史料一樣，不能只看信內，而要追究信外。書信固然可以說出在公文不方便說之事，但也會不說出「白紙黑字」不方便說之事（最有名的應是王安石「無使上知」一語），但實際上是做了，或讓對方的目的達成了。所以，信上說了不等於有作用，信裡不說不等於沒有作用。 分析附在信裡的詩，也許更能看到李和呂的交情。 e.指出當時兩人身居何處，「道阻且長，無由謁謝」是否真的？ 由上述可知，要充分利用信件，可真不容易。無論如何，假如寫信的目的是複雜不易達成的，那自然要憑藉歷史六問來做基本的分析： What：寫信的目的是甚麼？ Why：寫信者為何要達成這些目的？合理嗎？有沒有強人所難？ How：寫信者如何下筆來希望達成這些目的？訴諸情、理、法？ Who：誰寫的？宰相？胥吏？平民？ Whom：收信者是誰？下屬？朋友？政敵？ When：時間點對不對？例如有人從岳飛收到高宗御札的時間點來推論他有沒有違抗君命，亦即皇帝的「信劄」沒有達到目的之原因是岳飛收信晚了。 Where：同上，尤其是戰爭時期。 Which：寫信的目的有哪些達到了（當然可以全部目的都達到），是信的哪一部分讓這些目的得以達成？例如是因為理由十足，這些理由的鋪陳合乎邏輯…..。 同理，我們對收信者及其回應也要用六問來初步處理。 2. 「官員之間的書信如何在宋代官僚制度中發揮作用」（頁2） 我不大明白何謂「在官僚制度中」？如上所述，寫信的目的成千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