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日瓦戈医生》 .doc

2011年第1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11, №1 总第31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31 试论《日瓦戈医生》诗意化的叙事策略 张 纪 （佳木斯大学人文学院，佳木斯 154007） 要：俄国作家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以其诗情浓郁之作《日瓦戈医生》摘得1958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不过，对其在艺术特点上的评论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本文试从叙述学的视角对这部经典文本展开研究，希求揭示它在艺术形式上的独特魅力以及它为俄罗斯小说发展所的贡献。 关键词：《日瓦戈医生》；叙事；方位；功能 文献标识码：A 引言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Борис Леонидович Пастернак（?Доктор Живаго?）1998：208）因此，帕斯捷尔纳克在突破传统叙事的基础上，选择了更适合表达自己思想的叙事新策略。 1 叙事方位的转换 第一次阅读《日瓦戈医生》的时候，读者可能会产生这种感觉：很容易地就了解到作者的一些基本观点，但叙述者并不是自愿发表见解的评论者，而是一位充满了诗意叙述功能的叙述者。我们认为产生这样艺术效果的主要原因在于帕斯捷尔纳克选择了一种独特的叙述方位。叙述方位是叙述角度与叙述者身份两个因素的结合而形成的述本主体构成方式。叙述角度可以分为全知式与人物视角式两种，叙述者身份则可以分成显身式（第一人称叙述式）与隐身式（第二人称或第三人称叙述式）。这两个因素互相配合形成各种不同的叙述方位。（乐黛云 1993：640）帕斯捷尔纳克基本上采用了第三人称叙述者与人物视角相结合的特殊叙述方位。如在小说的第五章“告别旧时代”中，叙述者就是从主人公日瓦戈医生的视角进行表述的。日瓦戈由于错过了向拉拉表白的时机而感到惘然若失，他独自倚窗眺望： 沉寂的夜有着众多诡秘的音响。走廊附近可以听到水池的滴水声，间隔许久才均匀地滴答一声。什么地方的窗内有人喁喁交谈。 …… 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花草的芳香，仿佛大地白天只是无知无觉地沉睡，如今由于这些气味才恢复了神智。公爵夫人的古老的花园到处都是倒了的树的枝杈，难于通行，一株年深日久的柞树繁花初放，它那浓雾般的香气从园中升起并且浮动着，像一堵高墙。（帕斯捷尔纳克 2006：136） 第三人称全知式和第三人称人物视角相结合的办法使帕斯捷尔纳克既可以自由灵活地进行叙述，并可通过人物的视角不露声色地表现自己的观感和情绪，但又保持了作者自身的可信性地位，让读者相信他的言说。第三人称全知式叙述是传统小说惯用的一种叙述方式。叙述者就像上帝一样，能够知晓一切事情，而且拥有能任意潜入人物心灵的权力。但是，这种叙述方式往往让人觉得作者的主观性过强，反而造成不可信的印象。而如果结合第三人称人物视角来叙述就会给人以真切之感，又能为抒情找到更真实的载体。帕斯捷尔纳克正是恰如其分地采用了这种叙述方式，为自己抒情找到了最合适的形式。如作品中的一段视角切换：当日瓦戈医生读完妻子冬妮娅的来信时，痛苦的情绪使他陷入到无意识的状态之中。这时，文本的叙述者开始说话： 尤里·安德烈耶维奇从信上抬起茫然的、没有眼泪的眼睛。（叙述者的视角）他什么也看不见，悲痛灼干了眼泪，痛苦使他眼睛失神。他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什么都意识不到了。（人物的视角） 窗外雪花飞舞。风把雪向一边刮，越刮越快，刮起的雪越来越多，仿佛以此追回失去的时光。（叙述者与人物视角的重合）尤里·安德烈耶维奇望着眼前的窗户（叙述者的视角），仿佛窗外下的不是雪，而是继续阅读冬妮娅的信，在他眼前飞舞过的不是晶莹的雪花，而是白信纸上小黑字母当中的小间隔，白间隔，无穷无尽的白间隔。（人物的视角）（帕斯捷尔纳克 2006：403） 在这段叙述中，叙述者不仅从自己的视角记录了人物悲恸的状态，也在观赏大自然中，与主人公日瓦戈医生的视角重合，并融为一体。这种叙述视角的转换使读者如身临其境，真实地感受到人物内心的巨大悲痛。这使作者的情感抒发更为真实可信，而叙述者与人物视角的重合更能增强这种抒情的浓度。 有时作品中还会出现多个视角重合的状况，如作者对一战前线伤员的描述：“担架上抬着一个伤势特别吓人、血肉模糊的不幸者。一块炸开的炮弹壳碎片把他的脸炸得不成样子，嘴唇、舌头成了一团血酱，可是人还没死，那块弹片牢牢地卡在削掉了面颊的那个部位的颌骨缝里。这个重伤员发出轻微的、断续的呻吟，完全不像是人的声音，听到的人都会觉得这是在请求尽快了结他，解除这不可想象的拖长的痛苦。”（帕斯捷尔纳克2006：114）这段叙述的视角比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