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要跟“GDP崇拜”说再见.docx

25日，上海市市长杨雄在上海市十四届人大三次会议作政府工作报告时,发布取消了GDP增长的具体目标。全国举足轻重的上海市总是跑在“开拓创新”的前端，成为全国首个取消这一目标的城市，这无疑成为最引人瞩目的新闻。可想而知，上海市取消GDP具体目标定是经过中央首肯，那么这一股风是会小范围波及部分城市呢还是蔓延全国？即将召开的两会上，李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会不会也不再提全国的GDP具体目标了？这些疑问我们尚不可知，但重要的是，先例一开最终定会普及开来。只是时间的问题。1988年6月，中共中央组织部下发通知，把实绩考核纳入了年度考核，干部考核的GDP化就算是开始了，直到2013年，中组部正式发文件，干部考核不再以GDP论英雄，前后25年。同样，每次制定GDP增长目标已然成为中国经济的年度大戏。美国日本等发达经济体，无论是安倍经济学，还是美联储的QE，一般都以通胀率或者失业率作为衡量经济政策的标准，但没有国家像中国一样盲目“崇拜”GDP，年复一年地制定GDP增长目标。尽管中国一直希望淡化外界过于关注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情结，更强调就业等经济数据背后的社会民生和增长质量；但在需要踮着脚尖完成每年年初制定的GDP增幅的时候，目标的现实面前，不可否认，GDP增长目标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一种桎梏。相信大家都听过一个段子：有两个经济学研究生甲和乙，二人在路上走，发现一坨狗屎。甲对乙说：你把它吃了，我给你5000万。乙一听，这么容易就赚5000万，臭就臭点吧，大不了拿了钱去洗胃，于是就把屎吃了。 二人继续走，心里都有点不平衡，甲白白损失了5000万，什么也没捞着。乙虽说赚了5000万，但是吃了坨屎心里也堵得慌。这时又发现一坨屎，乙终于找到了平衡，对甲说：你把它吃了，我也给你5000万。甲一想损失的5000万能赚回来，吃坨屎算什么，乙不是也吃了吗？于是也把屎吃了。按理说这下二人该平衡了，但是他们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两个人的资本一点也没有增加，反而一人吃了一坨屎。于是就去找教授，教授听了他们的诉说，安慰他们：同学们，你们应该高兴啊，你们仅仅吃了两坨屎就为咱们国家贡献了1个亿的GDP啊！点评：GDP考虑最终产品的市场价值之和，这个故事涉及的最终产品是一人观看另一人吃狗屎，就当最终产品是提供娱乐服务。提供服务就涉及到价格。根据GDP的定义是要结合市场价格的。问题的症结就在此处，开出的5000万的价格能代表市场价格吗？如果不能代表那么后面的GDP数据就缺乏依据。这些年的GDP考核，深刻地改变了地方政府的行为，至少产生了下面这些后果：政府公司化地方主要领导考核看GDP数字，迫使他们的工作以GDP为中心。GDP三驾马车中，出口和消费都不是领导可以操控得了的，只有投资可以拿捏。早期地方政府主要是靠招商引资，GDP还有健康的一面，但自从“经营城市”的玩法出来后，他们着力发展房地产，再用土地财政做大投资，与房地产互动互推。2008年以后，出口塌陷，地方政府为了GDP，一方面盲目推房地产，另一方面大势举债，想尽办法搞钱投资。政府直接冲到投资第一线，主要领导都成了总经理，政商不分，留下了巨大的债务黑洞，难以为继。为GDP而GDP为了GDP数字好看，政府只管上项目，至于项目有没有未来，能不能赚钱，投资能不能收得回来，不重要。这便导致了低效投资，重复建设，浪费资源，这两年痛苦解决的过剩产能和落后产能就是前些年留下的积患。特别是落后产能西移，将东部的污染带到中西部，造成全国性的环境沦陷，并妄称这是发展必须付出的代价。创造腐败资源跑发改委，要项目，有了项目，就能找钱投资，不仅GDP光鲜，更创造了巨大寻租良机。有人计算过，前些年，我国每年的固定资产投资与实际的实物消耗之间，有25%左右的资金差距，这25%的资金就是以红包回扣等灰色收入的方式，进入寻租人员的腰包。所以，才出现了这些年的大老虎小老虎，大官巨贪和小官巨贪。总之，从债务难以为继的角度来看，从环境难以承载的角度来看，从经济结构转型的角度来看，从对民营中小企业挤出的角度来看，都不宜再给地方政府定GDP目标加以考核了。如果全国各地都像上海市这样，将GDP具体目标取消，那么，地方政府的行为将不可避免地向好的方向转化：政府公司化的色彩会越来越淡，政府会更加关注环境和民生，经济结构会更加优化，寻租机会会少一些。我们经常讲可持续发展，对此，国外一些国家“服务型政府”的模式十分值得借鉴。德国的埃尔兰根（Erlangen）是一个只有10万人口的小城市，他们在市政建设上制定可持续发展总体规划，高度重视重要生态功能区的保护，在城区内及周边地区建设更多的绿地和绿带，确保经济和社会在生态承载力范围内快速发展，广泛开展节能、节水活动，采用多种措施防治水、气、土壤污染，实行步行、公交优先的交通政策，确保行人、自行车与汽车享有同等权利。日本的九州市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