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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子多福——子女数量影响了父母的健康吗？闵杰*[摘要]中国传统的养老方式主要依赖于家庭养老，由此带来的“多子多福”传统观念是否适应当今社会现实呢？本文利用《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数据分析子女数量对父母健康的影响。在采用工具变量法解决子女数量内生性问题后，本文的分析发现子女数量越多的家庭对父亲的健康产生不利影响，而这一现象在母亲身上则不显著。在使用工具变量的估计过程中，本文还发现在成年子女家庭中（子女年龄大于20岁）头胎为男孩的家庭和头胎为女孩的家庭在子女数量上并无显著差异。[关键词]健康；子女数量；工具变量；一、引言家庭养老是中国的主要养老模式，许多研究（郭志刚， 1996；姚远，2001）都证实，无论在户居方式、经济供养和生活照料等方面，中国的养老模式都是典型的家庭养老，而且无论是子女数量还是子女的性别，在家庭养老中均有着十分显著而重要的影响。在传统的家庭生育观念中，通常认为生育子女的数量和父母的幸福指数是成正比的。已生育子女越多，父母也越更加幸福，即所谓的“多子多福”。家庭养老是中国主要的养老模式，在社会养老保障体系仍不完善的情况下，尤其是在养老覆盖面不足的农村地区，子女就成为父母老年生活最重要的经济来源。除此之外，子女也会给父母提供精神满足和日常照料。多子女家庭在承担风险方面要远远高于独生子女家庭，通过生育更多子女可以降低整个家庭所面临的外在风险。但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养育子女的经济成本和社会成本逐渐降低，一些家庭不得不面对养育更多子女所带来的降低生活水平的局面（教育开支和住房开支成为当今父母养育子女所要考虑的最主要的经济问题）；同时，多子女家庭往往会存在赡养老人方面的推诿问题，众多高龄老人与子女对簿公堂的案例也屡见不鲜。最后，经济社会的发展使得社会对劳动力质量的重视高于量的重视，父母养育多子女所带来的福利也可以通过提高养育的少数子女的质量来代替。老年人的幸福是由多种因素构成的，其中很重要一点便是健康问题。本文以父母的健康状况作为最主要的研究对象，分析子女数量对父母的健康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从而进一步深化我们对家庭生育和中国养老现状的认识。二、相关文献对于子女数量与老年人养老的关系，存在不同的观点。一般认为，家庭养老功能会随着子女数量的下降而有所削弱。在总体上，随着生育率下降，每个家庭的平均子女数量下降，从而导致每两个子女所赡养的老人数量上升，加重子女负担，在社会仍以家庭养老为主的情况下必然会降低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姚远（2001）利用1992年中国老年人供养体系调查数据证明子女的赡养在中国当代经济社会条件下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夏传玲、麻凤利（1995）认为在考虑如果到老年人自己与配偶之间的代内关系和老年人与孙辈之间的代际关系等关系，那么子女数量的减少降低家庭养老功能的结论是值得商榷的，耿德伟（2013）利用《城市居民家庭生活调查》数据分析子女数量对老年人健康自评的影响时，在当使用了计划生育政策等工具变量克服影响子女数量的工具变量后得出了子女数量对父母的健康自评产生了显著负面影响。Gangadharan Rosenbllom(1996)用双胞胎作为子女数量的工具变量估计了子女数量对女性的劳动供给和工资的影响，其分析结果显示子女数量对妇女的劳动供给和工资水平都有负面影响。张川川（2011）采用工具变量和Hechman模型两种方法估计了生育率对城镇和农村妇女的劳动供给和工资的影响，结果发现子女数量的增加会显著降低城镇妇女的劳动供给水平和工资水平，但对农村妇女非农就业的劳动投入及其工资的影响并不显著。除了分析子女数量对父母劳动供给或工资的影响，更多的研究者也将目光转向子女数量对老年人的生活照料、经济状况以及健康等方面的作用。陈卫、杜夏（2002）分析子女对老年人的居住情况和生活照料的影响，他们发现老年人的居住方式和经济供养主要受儿子的影响，而女儿会对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和健康状况产生更多的正面影响。刘晶（2004）发现儿子数量对老年人的健康自评无显著影响。总体而言，目前大多数研究都表明子女数量对父母的经济、社会行为产生重要的影响。值得注意的是很多学者特别是国内外的学者在分析子女数量对父母经济社会行为的影响时着重考虑了生育率的内生性问题。在本文的分析中，本文继续使用耿德伟（2013）使用过的第一个子女是否在计划生育政策实施以后出生以及第一个子女的性别作为工具变量来分析子女数量健康的影响，从而有效控制子女数量内生性的影响，使得估计结果更加可靠。三、计量方法本文所研究的是被调查对象的健康自评，在实证分析中通常采用0、1分布，其中0表示不健康的健康自评，1表示健康的自我健康评价。作为解释父母健康自评的因素中，本文着重分析子女数量对健康自评的影响，而将其他影响因素归为其他变量。因此，本文的计量模型设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