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读独化》.doc

成为品质更好的士 ──读独化 桑子 ? 读独化是件艰难的事。他与我不近不疏，电话通的很少，几乎每次都会有“他妈的”这样的口头禅。记得以前曾因为这样的一个口头禅批评过阿权兄弟，那也是因为阿权尚小，对于独化这样的老毒物，我却不便置喙。心里虽然觉得不是那么舒服，但二十年未见了，听见了他的这个口头禅，似乎感觉到他的生活尚还圆满，因为他在说这个口头禅时的语气确也是踌躇满志的味道。我为他高兴。想到学生年代的最后时期，独化、新年、平喜和我，在大雪天把自己的那些几乎是仿作的东西折腾着打印出来的劲头，再想想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四人中也只存活了三个，而平喜也已然到了另外的世界。活着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按照独化对士的解说，那应该就是：“士终生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活着。”再按照他对死亡的解释：“士之死，乃其智之穷也。”四人中存活的就更少了，哈哈。然我不觉得遗憾者，也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活法有多种，即便不为士，世俗人生也可以过得十分圆满。 这样的感觉在独化那里是不是也这样呢？独化在这些年来，写出了不少的文字，这些文字首先打动了独化自己，其次是打动了我。去年的时候，我得到了一本老家的兄弟振羽的册子，我在里边读到了他们几个说诗歌说散文说小说的文字，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对自己的文字着迷甚至于有些自恋着自己文字的人，独化却是赫然的一个。他说自己：“我的写作：‘灼热’这个词语我第一次从贾樟柯的口里听到，听到便记下了，它似乎可以说清我目前的一切，尤其可以回答我‘为何写作’的问题。”这应该是很夸张了，他学习汉语言，这个词应该早就知道了的，只是这个电影导演的话烧到了他当时的心境罢了。他说自己是在焚化了学生时代的两箱稿子后的第二天“就悄然离校了”。那个时候的独化是个青年，这样的举动应该是成熟的表现吧。但真正成熟起来的独化却是从写“士”开始的。“一个人只能按照他的理解去做。”这是他最终独立的象征。“我用札记的形式写下了大量的关于‘士’的文字，我在这种人身上找到了一种人生信仰。士农工商，人到中年的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做一个读书人了。而做一个好的读书人实在太不容易了。”“我在写作‘士’”的文章的时候采取了顾炎武‘采铜于山’的作法，‘早夜诵读，反复寻究’，‘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这样，他成就了《士说》。这个年代是2000年，2000年左右的独化“才真正体会到了读书的快乐和写作的快乐。”并认为是“士”指明了他人生的方向，给予了他做人的力量。到底是他从读书中找到了说士的切入点并从中体味到了快乐，而最终又是这快乐给了他力量呢？还是世俗生活中的某种快乐使他得以静心读书并体会到了更深层次的快乐呢？我想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这样的快乐持续了几年，也得以使世俗社会认识了这个叫独化的人。他的士说在北大《中国学术城》等刊物上出现同时也得到了陈嘉映、鲍鹏山等大家的首肯。或者这才是独化手舞足蹈的原因了吧？因为从他对《谏逐客书》的肯定并誉之为“士之赞歌”一语就可以看出，独化的士甚至包括独化自己，对于来自世俗的肯定非常在意。独化寂寞，这寂寞使独化充满了锥埋囊中的感慨与无奈。世间知音难觅，而知己就是对于士同样是不可或缺的。何况是对于今天的所谓士来说，腰里无剑，就是手中的笔管，也很少有自己的自由，所以独化笔下的或者更被独化认可的士多为孔子以前的士，也就是他说的古士，因为只有这样的古士才真正够得上他所想象的“高古，简傲，清矍。”“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和“顶天立地”这样的评价，后来的士确也是向着仕在转变，所以孔子说：“君子不器。”而独化也认为这个时候的士就需要“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了。或者从这个时候开始，士也更加地在意了世俗的认可与评价。这也是因为独化认为的士的精髓就是一个力字的缘故，的确透视着真知。而孔子也反复地强调着“君子不器”这样的主题，只是在世俗当中，无力感最强的恰恰却是君子而不是小人。成为君子的士也仕也，虽然自己并不把自己看成是个东西，但在别人的眼里仍然脱离不了“器”的命运。“待余首肯日，是汝运通时。”这就是李世民的直白。这个汝就是后来的士们或者就是读书人。而士也就是事，就是活，这也难怪陶公悠然间也要远望南山外，太白大笑间也要下山前往长安了。或者这样的理由就足以解释独化的如此在意世俗的认可和评价了。因为古士已经只有在想象中才有了，而为士又不能古了的独化和我们，又何尝不是无时无刻地等着世俗的“首肯”呢？因为来自于这样的首肯是充满了力量的，它不仅仅只是关系到士的“事”，有时候更关系到士的“活”。这样的结果也终于使独化发出了做一个真正的读书人真是太难了的感慨。独化说的都是真话。 我喜欢独化的文字其实就是缘自他的说士。虽然他的这些文字里也有许多沿袭的论调，甚至也有一些矛盾的地方，这也是因为在我看来他是想要概说士的结果。既然是试图概说，自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