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司法官何来.doc

精英司法官何来 2014-05-13 来源于财新《新世纪》2014年第18期，出版日期 2014年05月12日，记者任重远。链接：/2014-05-09/100675132_all.html#page2 　　以审判长负责制为主要内容的广东佛山市法院改革试点，在新一轮全国司法改革启动之际，益发凸显价值。 　　2014年4月25日，佛山市中级法院（下称佛山中院）院长陈陟云再次召集辖区内五家基层法院的院长举行关于改革的座谈会。这时，距离佛山中院试行审判长负责制已经近一年半。即便从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后，佛山中院获最高法院批准成为审判权运行机制改革的九家试点法院之一时起算，也已超过半年。 　　座谈反映的情况并不能让陈陟云满意。“他们改革的动力是完全不够的，在思想观念上完全没有转变，对于改革的目的没有思考，以为改革就是提高福利。提高福利是我们法院要争取的，是（确保法官独立公正审判的）手段不是目的。”陈陟云后来在接受财新记者采访时说。 　　经过几年努力，回归司法本质和审判规律，培养专业化、职业化、精英化法官的理念已在佛山中院形成共识，而且这也和新一轮司法改革的精神契合。 基层法院而言，这似乎依然有些曲高和寡。类似情况，很可能将是未来改革推向全国时很多地方所要面对的普遍境况。不出意外，最高法院将于5月正式公布《人民法院第四个五年改革纲要（2014－2018）》（下称《四五纲要》），为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确立的“去地方化、去行政化”司法改革目标布置具体路径。 　　在此背景下，重新考量佛山法院改革试点的运行状况，对于全国法院的改革方向和具体困难，或可管中窥豹。 回归司法本质 　　在陈陟云看来，佛山中院2012年底正式试行审判长负责制，纯粹是基于审判工作的现实需要，既非受到西方司法制度、理念的影响，也不是为了落实上级的改革安排。 　　至于最终契合了2013年11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完善主审法官、合议庭办案责任制，让审理者裁判、由裁判者负责”的改革要求，也只是因为佛山改革回归了审判活动的本来规律，并非成功揣测“圣意”的结果。 　　相反，改革起初难言顺利，实施时也打了一定折扣。 　　佛山的审判长负责制，是指由一名审判长带领两三名合议法官和书记员组成固定的审判单元，由他们独立对所经办的案件全面负责。审判长需要亲自阅卷、提审、参与庭审并签发文书的最后一道关口，庭长、院长等行政领导不得签发未参加合议案件的裁判文书。遇到重大或疑难案件，必要时提交审判委员会集体讨论决定。但就具体案件，审判长以上没有“领导”。 　　改革的目标，是当前法院系统内普遍存在的“批案”制度。院长、庭长通过听取汇报、审阅卷宗、签发法律文书等方式参与案件的裁判和审批，造成了审理者和裁判者的实质分离。 　　详细阅卷、当庭审案的法官没权力定案，有权力的领导不亲自参与案件审理，结果就是权责不明，也不利于调动办案法官的积极性。一方面，法官独立实质上难以实现，法院内部的官本位思想和行政机关没有太多差别。业务骨干们竞相追逐庭长、院长等领导岗位，审判一线人才严重流失；另一方面，审理者和裁判者的分离不利于法官查明案件事实，直接影响了裁判质量，权责不明也带来更大的权力滥用和腐败空间。 　　根据广东省高级法院2013年5月发布的《人民法院人员分类管理改革调研报告》（征求意见稿），全国法院法官中正副院长有15100人，正副庭长50036人，院庭长人数占法官总人数的33.4%。这部分法官因为承担了行政管理等其他工作，不能把主要精力放在办案上，造成了审判资源的大量浪费。 　　上述困境，正是佛山中院改革的起点。2008年，陈陟云升任佛山中院院长时，全院办案法官的审判资历平均只有8年，其中25名法官任命不足5年。案件数量、难度和法官专业经验、人生阅历间的矛盾，让陈陟云难有足够信心，无论对案件裁判的质量效果，还是法官们的防腐抗变能力和职业底线。 　　在他看来，解决案多人少问题的根本途径不是想方设法向政府要钱要人，而是通过审判长负责制来重新洗牌，给他们应有的待遇和尊荣，让经验最丰富、专业最精深的法官回归审判一线，以满足社会发展对法院工作的需求和期待。 　　这一改革思路在2009年提出时即获得广东省高级法院院长郑鄂的认同。佛山市相关领导也一度非常兴奋，市委副书记很快带着市政法委、组织部、人大、编办、人事局等到中院调研，市委政研室主任还提了很多建议。 　　但此后事情却没了下文。佛山中院有关人员介绍，他们听到的一种反馈是，审判长负责制要求提高审判长待遇以破除法院内部的官本位文化，这就涉及到公检法之间，司法机关和政府机关待遇上的平衡问题。加上陈陟云曾设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