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东阳诗歌的情感取向..doc

论季东陌诗歇的情憨取向 司马周 李东阳曾经自我认为，“爱画耽诗是我私，旁人休笑虎头痴”（《寄顾天锡二 首，用致仕后所寄韵?其二》）１。，将自己对诗画的喜爱程度与顾恺之对画的痴迷 程度进行类比，以此说明对诗歌的喜爱。李东阳对诗歌的喜爱达到了一种如 痴如醉的地步，自认为有“诗癖”，“平生抱诗癖，虽病不能止”（《予病中颇爱作 诗，舜咨以诗来戒者再，未应也。偶诵陶渊明（止酒）诗，自笑与此癖相近。因 追和其韵，断自今日为始》）。晚年虽年迈体衰，但对诗歌的喜爱仍不减半分： “纵酒从来不爱身，吟诗对局总伤神。若教此事浑抛却，枉作山林解绶人。” （《漫兴三十首?其八》）直到去逝前的一段时间里，他还创作了《寿筵喜雨诗》、 《七十自寿三首》等作品。在他七十年的生涯中，诗歌创作的数量和成就都排 在他文学创作的第一位，粗略统计可知，《李东阳集》及《李东阳续集》存诗达一 千八百余题，近二千六百首，而文只有近千篇。 作为茶陵派宗主的李东阳，虽没有予以自我标榜，但他文学创作成就颇 高，凭借显著的创作特色令派中成员折服，获得了大家的公认。在诗歌方面， 无论是理论批评还是创作实践，他都有一个承前启后的过渡作用，既继承了前 代的诗学风格，又启迪了后代的诗派理论，无论是对前面诗坛的纠偏，还是对 当时以及后代诗风的树立都产生了比较深远的影响。李东阳的学生梁储在给 李东阳的寿辞中如此评价其诗文：“叙事如《书》，铭赞如《诗》，简严如《春秋》， 雄深雅健如司马氏。或清新俊逸而有余味，或纡徐含蓄而可深思，或至足之余 溢为奇怪，沛然莫御而皆安流。盖不专一能兼具诸体，传之后学皆可为法。古 人所谓一代不数人者，是固宜然矣。”（《李东阳集》附录一梁储《贺阁老西涯李 公七十诗序》）这段话对李东阳文学地位的评价虽有拔高之嫌，但论其诗歌所 抒发情感的特点（雄浑雅健、清新俊逸、真情实感、不平之鸣），还是颇为得当 的，可视作李东阳诗歌情感抒发的总括。具体而言，李东阳诗歌的情感取向主 要是以下四个方面。 一、闲适平和中的郁郁之气 李东阳的～生经历颇为简单而平淡，既没有经历大的身世之险，也没有在 司马周 １３１ 官场颠沛流离，即使在宦官刘瑾擅权的年代里，他也因刘瑾的“阳礼敬”而没有 遭受到迫害（《明史?李东阳本传》）。概言之，就是“历官馆阁，四十年不出国 门”２。他一生只有三次短暂地离开北京：一次是成化八年（１４７２）。这年二月 他奉父携弟乘舟由北京回湖南茶陵省墓，八月末回到北京，旅途往返共七个 月，沿途所至，系之以诗，汇而成《南行稿》。另一次是成化十六年。这年七月 他与罗琮受命到南京充任应天府乡试考试官，事毕，游历南都，迁舟北上，目触 神接，皆形之于诗，汇为《北上录》一卷。第三次是弘治十七年（１５０４），山东曲 阜孔庙重新建成，他奉诏代祀孔庙。自发轫至返棹，得记序辞各一、铭二、文 四、奏疏五、诗二十有八，汇为《东祀录》。３其他时间，均在北京翰林院或内阁 中度过。 由于翰林院是个清闲之地，事情并不太多，所以李东阳在馆阁这段时间的 诗里经常流露出一种悠闲自得、怡然自乐的情绪，“馆局幸多闲岁月”（《戊戌冬 至节，初赴朝天宫习仪》），“句入西园字字清，葛衣纱帽称闲行”（《游城西故赵 尚书果园，与萧文明、李士常、陈玉汝、潘时用倡和四首?其三》）。春天来了，外 出散心，将途中之景融人笔下：“乳鸠飞燕总春声，我亦缘诗太瘦生。十里烟尘 新路绕，五更风雨旧愁轻。山亭坐近檐檐碧，水岸花开树树晴。不有黄门能爱 客，几人鞍马得相迎。”（《雨后与文明游城南，马上和鸣治韵》）冬天冷了，他坐 在翰林院里，也会浮想联翩：“砚冰呵墨印开封，独坐高檐落叶中。筹唱有声催 短日，氅披无力御长风。赢骖向晚还思秣，老鹤惊寒欲唳空。遥羡玉堂诸院 长，酒杯能绿火能红。”而这类诗中更多的是对风光的描绘，常常是以系列诗的 形式出现，游览西山，挥笔写下《西山十首》，对这里的景色西山日照、野寺林 深、千仞高峰、竹篱花径等景色进行细致的描摹。至于京都的琼岛春云，太液 晴波、居庸叠翠、西山霁雪、玉泉垂虹、蓟门类树、卢沟晓月、金台夕照、南囿秋 风、东郊时雨这样的胜景（《京都十景》），他更是着意地进行描绘。这类作品还 有《平湖十咏，为过郎中太仆作》、《中元谒陵遇雨二十首》、《天津八景》、《西涯 杂咏十二首》等，这些诗歌将一位高官职闲、吐纳和雅的诗人形象从各个侧面 烘托出来。 久居馆阁，历任高官，也决定了他诗歌创作方面另一个很重要的内容：描 写馆阁生活。帝王宫殿中的大部分日常活动变成了他诗歌的素材来源，现以 早朝为例。有对节日早朝场景的描绘：“万仗攒空簇彩旃，杳闻人语隔香烟。 城头日共鸡声起，天上春随斗柄旋。”（《元日早朝》）元日，即正月初一。诗人描 绘了新年伊始，帝王早朝的宏伟盛况与融和之景，渲染了一派国泰民安的气 象。有抒写清晨五更早朝的辛苦：“五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