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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经济法的价值追寻与价值选择 何志鹏(吉林大学法学院,吉林长春130012) 摘　要:对国际经济法的研究绝不应当只是对规范进行解释,而应当深入涉及价值的问题。根据法的价值理论,国际经济法作为协调国家间利益和国家对跨国经济行为进行管理调控的法,其价值系统应当包含:第一,对法的一般价值促进和实现,如公平(国家之间的公平和国内、国际市场的公平竞争)、秩序(通过各种法律制定和法律运行手段保证稳定、健康的国际市场秩序)、效益(通过其内在的理性促进国际经济效益)、自由(继续确立自由的国际市场引领国际经济自由交往)。第二,国际经济法追求自身的价值,远期的终极价值是人民的幸福生活(通过经济法律手段达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近期的价值目标为国际经济新秩序(不同发展程度国家之间的协调、共同发展)。 关键词:国际经济法;价值;一般价值;特有价值 中图分类号:D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951(2004)03-0131-08 一、国际经济法的一般价值 国际经济法的价值既是多元的、也是多层次的。国际经济法学作为整个法学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国际经济法作为法律的一个部类,其价值体系的构建当然并不背离法的一般价值。现代公认的法的共同价值包括公平、效率、正义、秩序,这些价值在国际经济法中均有体现。为了体现这些价值,国际经济法具有自身的调整角度和调整范围,采用了其自身的规则模式和运作机制,给这些价值带来了一些特定的含义。下面分别加以阐述。 国际经济法的自由价值 1.国际经济法中自由的含义。自由是人类所向往的一种美好目标,也成为法律的基本价值。在国际经济法领域,自由主要指国家赋予私人的从事交易行为的自由,同时也包括国家本身的经济自由。具体包含:(1)国家制定宏观经济发展战略的自由。这是国际法上的国家主权原则在经济领域的具体表现1。每个主权国家都必然应当拥有决定如何开展经济活动、如何发展的权利,这是经济主权的题中应有之义。(2)国家对涉及本国的经济活动进行管制的自由。拥有主权的国家在现代已不再是自由市场经济时期的“看门人”的地位,在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之外国家经常采用“看得见的手”来维护本国的经济增长和社会稳定。国家对涉外经济法律关系进行监督的自由是健康、发展的市场不可或缺的一环。这一点是国家主权原则在国际经济领域的表现,是国际经济法要维护的重要价值。(3)国家赋予交易者进行交易活动的自由。跨国经济活动的自由从来就是主要由商人完成的。他们在谋求本身利润的同时,推动了生产国有关产业的发展,促进了市场国生产生活水平的提高。所以保护和推进这种自由是保障国际经济关系持续、协调发展的核心。(4)经济因素得到国家允许实现跨越国境的流动的自由。国际经济法所调整的是国际经济关系,“经济”的落脚点在于物质利益。所以国际经济法不仅要赋予交易者进行活动的资格,不仅要为交易活动设定规则,更重要的是应当允许物质利益的跨国流动。 2.国际经济法律制度在实现国际经济自由方面的作用。国际经济法是国际经济协调之法,是跨国经济的管制之法。作为以协调和管制为内容的法,国际经济法是否需要并可能实现自由这一价值呢?回答是肯定的。国际经济自萌芽之时起,就一直在管制与放任之间滑动。一方面,国家为了自身的安全和本国相对薄弱的产业的生存,要对涉及本国的国际经济交易行为进行监督、管制、调整、控制;另一方面,国家为了得到外国更雄厚的资本、更先进的技术、更科学的管理、更完美的产品、更优质的服务,同时也为了给本国较强大的产业寻求更广阔的市场,要打开国门,为他国的经济交易主体或经济因素提供自由,并要求其他国家也提供这种自由。现代的国际社会应当继续确立自由的国际市场,因此,国际经济法必须在实现国际经济自由交往方面继续发挥作用。国际经济法实现自由的途径包括:(1)国际社会通过确立国家主权原则,承认国家的经济决策自由和经济管制自由。这类似于一种宏观上的许可,依据这一原则,国家可以采取各种合乎法律规定的手段,对本国的、涉及本国的经济问题采取措施。(2)国家之间通过签订条约、国际组织通过有关法律文件,确认国家采取某些管制措施的自由。这类似于一种微观上的许可,实践中是通过各个领域、各个方面、甚至是各个案件来逐个表明国家决策和管制自由的边界的。(3)国家通过立法给予当事人从事国际经济交易的自由,以及资本、货币、商品、服务等经济因素跨国流动的自由。(4)国家之间通过签订条约、国际组织通过有关法律文件,是有关国家主动承诺或者被动地执行给予跨国交易者的经济贸易自由以及经济因素的流动自由。 3.自由和限制。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是,虽然我们一直主张自由贸易1,但如同在任何其他的领域,法律上的自由也总是从限制中看到的。这主要是因为:(1)没有限制就没有自由可言。在哲学上我们认识的自由从来都是有着各种限制的,除去了限制的“绝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