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名在黃老之学中的地位.doc

“名”在黄老之学中的地位 黄前程（长沙 长沙理工大学 410004） 【摘要】“道”、“法”、“名”都是黄老之学的重要学术范畴。但名学思想，或者说“名”这个范畴，对于黄老之学来说，有着重要地位和特殊意义。简言之，名学思想是将“道”、“法”、“名”三个范畴绾合起来，并建立起一个新的思想体系的纽带；“名”使“虚无之本”得以向“因循之用”进行贯彻，也使法术之治得以“名正而法顺”地实施。可以说，名学思想，或者说“名”，是我们深入认识黄老之学的另外一把钥匙。 【关键词】 黄老之学 道论 法术 名学 黄老学派是道家的一个重要学派，道学思想自然是黄老之学的基本内容。但不可否认的是，除了道学思想外，法术与名学思想也是黄老之学的重要内容，因此可以说，除了“道”之外，“法”与“名”也是黄老之学的重要学术范畴。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有一些学术作品，如《慎子》、《尹文子》等著作，是否属于黄老著作，学界颇有争议，结论往往殊异。而就本文看来，要判断此类作品的学派归属，认识名学思想，或者“名”这个范畴在其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一大关键。实际上，对于黄老之学而言，名学思想是将“道”、“法”、“名”三个范畴绾合起来，并建立起一个新的思想体系的纽带；“名”使“虚无之本”得以向“因循之用”进行贯彻，也使法术之治得以“名正而法顺”地实施。因此，名学思想，或者说“名”，是我们深入认识黄老之学的另外一把钥匙。 一、黄老之学中的名学脉络 名学“约略说来，是以名为对象，以名实为基本问题，以“正名”为核心内容的学说。”它有狭义和广义两种理解：狭义名学就是先秦名家的学术思想；广义名学就是既包括名家的学术思想，也包括诸子学说有关名的讨论，名家只不过是专门从哲学上研究名实问题的一派罢了。就学术主旨来看，名学又大致可分为：儒家的正名，道家（老庄）的无名，墨家的名辩，名家的形名，黄老与法家的刑名。由于诸子争鸣曾掀起了一股“名辩思潮”，故名学又是与辩学连在一起的。但不管哪种意义上的名学，一般都包含有这三方面的内容：（1）名的性质，（2）名实关系，（3）正名问题。 正名首先由孔子提出。孔子正名，为的是正政。其正名思路或者说方法是以名正实，通俗的讲就是“用名所旧有的内容，去裁定新生的现实，使现实各各纳入既定的名字范围之中”。孔子的正名宗旨，被有的学者称为正名主义，因此从致知论的角度看，中国名辩思潮的第一步就让孔子给走歪了。不过它毕竟可以说是中国名辩思潮的开幕式——其强烈而鲜明的政治色彩，自然激起了诸子争鸣。孔子的“正名”开了正名主义的先河，并深深地影响了其后的名学思想，正名主义也成了中国名学的重要特征。 道家（老庄）是主张无名的，因为他们根本上是藐视名言规范的。他们提倡不争，“大辩无言”是他们的宗旨。当然，老子也讲“始制有名”，但这个“名”从玄冥的高层次上看，只不过是一个低俗物。老子的无名主张被庄子策略化地予以发挥。庄子与其他辩者争辩，并不是认同名辩学说，而是要灌输 “齐是非，和同异，一生死” 的主张，其最终是要通过釜底抽薪的方式来止辩，贯彻的还是老子 “无名” 的纲领。不过，黄老名学与庄子相反，正如后文将介绍的那样，它把“始制有名”的“名”给策略化地赋予了至上性地位，它实际上是用“有名”取代了老庄的“无名”。 名家与墨辩学派算是专门研究名学的派别了。名家与墨辩学派的正名思想基本上是认识论意义上的；其正名实的“正”，并不是纠正的意思，而是定正、确定的意思。他们从逻辑学角度提出了正名的原则。他们所谓的“名”、“实”也是逻辑、语言意义上的名、实。如《墨子·经说上》有曰，“所以谓，名也。所谓，实也”。依这个定义，从逻辑、语言上看，名就是主词，实就是谓词。名家的正名方法是“控名责实，参伍不失”。由于对认识的根源这一哲学问题，名家并没有正面的回答，所以，“控名责实，参伍不失”的正名方法，实际上可理解为名实互正的过程：（1）先对名进行一番审察，（2）用审察过的名去对实进行察、辨、正，（3）最后加上验证的环节，即交互验证，错综比勘。这一正名模式在思维方式上与“循名责实”是一致的，它是黄老道家刑名思想的重要资源。 黄老道家的“刑名”也是广义名学的一支，它大致包括如下内容：（1）名是万物的纲纪，所谓“名者，圣人之所以纪万物也”。（2）名实相因相应，这是名实相符的创新。即所谓“执其名，务其应，所以成之，应之道也。……以其形，因为之名，此因之术也。”（3）正名的逻辑思路是“言→名→形”，有所谓“以形务名，督言正名” ，或者是“形→名→形”， 即 “以其形，因为之名”，“执其名，务其应”。（4）有循名责实的思想，“执六枋（柄）以令天下，审三名以为万事[稽]……达于名实[相]应，尽知清（情）伪而不惑，然后帝王之道成。” “循名责实”在名实关系上是以实为本，其正名方式是以实正名，其逻辑思路是“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