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起源于原始宗教祭祀新论.doc

礼起源于原始宗教祭祀新论 白银亮 （燕山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河北省秦皇岛市，066004） [摘要] 自王国维提出礼起源于祭祀的论断以来，引起不少争议，本文坚持王说，从礼起源的历史年代、礼字的构造、祭祀中巫的作用，从原始祭祀的观念信仰、方式和仪式，从礼的内涵的丰富和发展等方面全面论证了礼起源于原始宗教祭祀这一观点，正本清源，论据新颖。 [关键词] 礼 祭祀 原始社会 神灵 仪式 一、礼起源于原始社会。中国的礼俗起源很早，根据王国维的研究推断，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的祭祀活动⑴，大约是旧石器时代的中期和后期。有学者通过考古学研究，认为距今5000年前至4000年前之间的大汶口文化晚期、山东龙山文化、中原龙山文化、薛家岗文化、良渚文化以及更早一些的红山文化，已经有礼器出现，礼乐制度产生于中国古代文明的形成时期⑵。那时候，人类的生存环境极其恶劣，强大的自然力和恶劣的生存环境，远远超出了当时人们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能力。古人认为万物有灵，他们崇拜天地间万物的神灵，并通过祭祀、膜拜等仪式、礼仪，乞求神灵给予保佑和恩赐。正如弗雷泽所说：努力通过祈祷、献祭等温和谄媚手段以求哄诱安抚顽固暴躁、变幻莫测的神灵。王国维说：“奉神人之事，通谓礼”。《礼记·礼运》中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杯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可见古代的人们即使只会用火烧烤食物，只有简陋的器具，也要进行虔诚的敬神仪式。中国古代文献记载的最早的祭祀，始于公元前2205年之前的尧舜时代。据《尚书·舜典》： “肆类于上帝”， 记载了舜向上帝献祭的史实。《礼记·礼运》将祭祀仪式完备称之为“礼之大成”。从考古资料来看，在辽宁喀左发现的距今五千年的红山文化遗址中，就有大型的祭坛、神庙、积石冢等，这也是举行大规模祭祀活动的场所；其中有裸体怀孕的妇女陶塑像，是供奉受先民膜拜的生育女神。更早的仰韶文化彩陶上的人面虫身图像，墓葬中死者头颅西向而卧，也都透露出远古时代祭礼的若干信息。 二、从礼字的造字法看礼的起源。从“礼”的构造也可以看出礼的产生与原始社会的祭祀活动有关。礼的繁体字是“禮”，其左偏旁表示“神”，右偏旁是祭物。一说认为“曲”是酿酒时发酵用的块状物；“豆”是盛放祭品的器具，如《礼记·乐记》中记载：“簠(fu)、簋(gui)、俎、豆……礼之器也”；又王国维认为“豊”为行礼之器，从豆，象两块玉在器中，盛玉在器中以奉神明为“礼”之初意。总之，礼字的含义是，将祭品奉献于神灵，祈求神的保佑和恩赐。徐灏《说文解字笺》：“礼之名起于事神，引申为凡礼仪之称。”正由于此，有人认为礼起源于古代人类向神献的祭品，以后形成“礼尚往来”的原则。但此说有失偏颇，因为礼的起源不仅与祭品有关，而且更与祭祀的信念、伦理、情感、仪式等有关，正如卡西尔所说：当宗教注意力不再专限于祭品内容，而着重于献祭形式时⑶，祭祀活动就开始获得一种新的意义。不过此说毕竟看到了礼与祭祀之间的渊源关系和某种相通之处。在人类面对神秘的自然力无法认识与控制的时代，献祭实质上是先人们寻求与神灵沟通的一种方式，希望以此来缓和与神灵之间的矛盾，调整与神灵之间的关系。礼的形成的一个重要动因就是沟通协调双方的关系，这使礼成为人们行为的规范，从这一点看，此说值得肯定。郭沫若说：“大概礼之起源于祀神，故其字后来从示，其后扩展而为对人，更其后扩展而为吉、凶、军、宾、嘉的各种仪制。”⑷魏元珪说：“中国祭祀不断演变，从祀天、 祭祖，到祭山、川、草、木、动植物、甚至孤魂野鬼。”⑸ 这种对神的祭礼逐渐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如耕作、田猎、饮食、游乐等活动中来，使这些活动也要按适当的程序和仪式进行，这些礼仪讲究相沿成习，约定俗成，就成为人们社会交往的行为规范，成为处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行为准则和仪式。这表明人们从追求与大自然（神灵）之间的平衡与和谐关系，到开始追求人际关系的平衡与融洽，这时礼的内容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控制自然开始向控制人类社会转化，标志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与进步。 三、从巫主持祭祀看礼的起源。礼起源于祭祀，还可以从巫在祭祀中的重大作用，以及玉礼器在祭祀中的大量使用得到有力佐证。从现有资料来看，玉礼器的产生大致在距今6000-4000年之间。在原始社会，人们最早注重的是玉器的使用价值和审美价值，只是发展到新石器时代晚期，玉和巫之间才发生了紧密的联系，玉被赋予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宗教礼仪中具有重要的用途，玉器常常作为巫师手中的法器或祭祀的礼器，或者作为随葬品埋于墓中。所谓的“藏礼于玉”，就充分反映了玉的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巫师具有沟通神灵的能力，是天、地、人和神的中介，然而巫师仅仅具备这种能力是不够的，他还要借助于手中的法器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