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未来主义的诗语观.docVIP

2013年第2期 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3, №2 总第40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40 俄国未来主义的诗语观 ——兼论俄国形式主义对其的评价和接受 吴允兵100871） 提 要：20世纪之初的俄国未来主义和形式主义学派以引人瞩目的反叛姿态向一切传统发起进攻，企图瓦解传统的话语结构，发出自己的声音，建立自己的理论体系。形式主义在初期的理论建构过程中正是以未来主义创作实践及其理论为基点的。本文将以未来主义者的诗语观为切入点，进而阐述俄国形式主义理论建构与未来主义的内在联系。 关键词：未来主义；形式主义；诗语观；“超理性语” 中图分类号：I109.9 文献标识码：A 1 引言 1和形式主义出现的历史背景有着很多相似性，其理论建构在诸多方面也存在着共同之处，而二者向传统发动进攻的战斗姿态以及大破大立的革命精神也都给人以深刻印象。两者的命运也颇为相似，在20世纪初的文艺界，作为俄国现代主义分支的未来主义和文艺学领域后起之秀的形式主义均因其特立独行的反叛精神而引人瞩目，然而这种话语权的垄断地位未能持久保存，及至20年代后期马克思主义文艺学试图统一文艺领域，树立自己的话语霸权之际，两者在内外交困的形势下就不可避免要走向穷途末路。未来主义对当时的诗歌创作方法产生了很大影响，而形式主义的影响则更为深远，它经布拉格学派、新批评学派和法国结构主义一路衍变，影响所及，革新了文学研究的旧有范式，历史功绩不容抹煞。 俄国文学中的现代主义诞生于19—20世纪之交。继象征主义以后，阿克梅主义和未来主义差不多同时登上了历史舞台，这两者都是作为象征主义的反对派出现的。象征主义后期因其不断增强的神秘化倾向而屡遭诟病，到了1910年前后，象征主义出现了明显的危机，象征主义走向衰落，而此时则是阿克梅主义和未来主义崛起之年。虽同处反对派阵营，阿克梅主义和未来主义在诗歌美学方面走的却不是同一条路，阿克梅主义走了一条渐进的改革之路，相比之下，未来派走的则是一条激进的革命之路。 阿克梅主义和未来主义对象征主义的反驳的一个方面体现在他们的诗语观上，即他们对待文艺作品的基本成分——词语——的态度的异同，同时，未来主义者的诗语观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形式主义者构建自身理论的奠基石。 象征主义者企图通过语言艺术深入生活现象的本质和秘密，探索那几近不可感知、只可象征的永恒绝对，从而揭示生活的神秘性。象征主义理论家如伊万诺夫等秉承宗教哲学家索洛维约夫的哲学思想，以神秘主义的哲学观和世界观观察和认知世界，使得象征主义艺术不可避免地具有了一种宗教神秘性。象征主义者逐渐从探讨文学本身的“文学本位观”走向建立新的哲学理论，从而形成了“由文学改革出发而向非文学领域扩张”（周启超 2003：22）的现象。 这种“扩张”表现在语言层面上，即是象征主义者对待词语的态度。对象征主义理论家而言，语言乃是由词语组成的象征的森林，乃是“对彼岸的一瞥”或者“对人类神话童年的怀旧”（Erlich 1980：43），词语因而被赋予了神秘的力量。相比之下，未来主义者对待词语的态度则大相径庭。他们认为词不是象征符号，而是直接的有现实意义的发音，要摆脱习惯性地将诗语当作音乐象征，恢复“词本身”的原初形式。未来主义者在诗歌领域发起了一场语言革命。 2 未来主义者的诗语观 俄国现代主义诗人对语言的兴趣在一定程度上正好契合了20世纪人文科学尤其是哲学中语言的转向2这一趋势，即诗人和哲学家不约而同地将关注的焦点投向语言本身——诗人创作使用的材料和哲学家借以思考的工具。20世纪初以来，人文科学中这种语言学倾向得以最终形成并大放异彩，就文艺学领域而言，自世纪初的俄国形式主义始，经新批评派和结构主义，文学研究中的形式层面和语言学方法受到了极大的重视。 俄国形式主义深受日内瓦语言学派、胡塞尔现象学和未来主义等的影响，大力倡导文学研究中诗学和语言学方法的结合，对文学作品的有机构成——语言材料极为重视。尤其是未来主义者在诗歌宣言和创作实践中对诗语的革命性做法，也使得形式主义从中获益良多。未来主义诗人们倡导的“自在的词”和“超理性语”3等概念为俄国形式主义者构建自己独特的理论体系提供了十分有益的参考。 文学理论经常是在文学创作实践的基础上提炼、归纳出来的，俄国形式主义在这一方面也不例外。关于形式主义者和未来主义者之间的关系，《二十世纪文学理论》一书的作者认为，形式主义者什克洛夫斯基的《词语的复活》一文及其观点是“克鲁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