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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关键词汇及若干重要提法的探析 　　一、引言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以下简称《决定》) 于2014 年10 月23日公布后，《中国日报》( China Daily) 当日在其官网就刊登了《十八届四中全会公报全文要点》( Highlightsof Communique of 4th Plenary Session of CPCCentral Committee) 的英文新闻稿。次日，该网站的品牌栏目“英语点津”为这篇英文稿配上了中文，以《十八届四中全会公报全文要点》( 双语) ② 为标题再次发布。该文虽然仅涵盖了《决定》和会议公报中的零星内容，但由于它是仅有的一篇直接节译《决定》内容的准官方译本，加上发布及时，故处于奇货可居的地位，被国内外多家网站转载。 　　我们认为，虽然中国官方到目前( 2015 年1 月本文完稿之际) 还未提供官方全译本，但民间一定会对此等重要的文件自发提供若干种译本，特别是西方一些国家的智库和研究机构必定会尝试这样做，虽然它们未必都会将这样的译本公开分享。 　　本着这样的猜想，笔者近期做了一番细致检索。结果与预设是一致的。笔者发现，就在2014 年10月30 日，也就是《决定》发布后的第七天，位于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欧盟智库“eu-asia centre”( 欧亚关系研究中心) 就在其网站上发布了《决定》的非官方英译本( 以下简称为“欧亚中心译本”) ③，这比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翻译完成七种民族译文的版本还要早数日。该译本后被多个研究中国问题的西方学者援用。近日，笔者发现耶鲁大学法学院中国法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贺诗礼( Jamie P. Horsley) 在其完成的China’s Leaders Endorse Disclosure as the“Norm”( 《中国领导人支持政务以公开为常态》) 的文章中，也给出了这一译本的链接④。该译本已被多家国外网站转载，反响较大。 　　此前，笔者已经完成《十八届四中全会lt; 决定gt; 若干政法新词英译研究》( 屈文生，2015) 一文，并对“权力清单”、“公职律师”、“重要条款单独表决”、“宪法监督制度”及“立案登记制”等重要政法新词和新提法的英译给出了参考译文。作为前文的续篇，本文将对现有的《中国日报》网站译文和欧亚中心译本做些许评论，并着重研究《决定》内若干关键词汇和重要提法的翻译问题，以期这样的分析能对《决定》文本和类似党政文件的翻译与研究有所裨益。 　　二、《决定》若干处关键词汇的英译与评论 　　1. 法治 　　“法治”是一例名词，“法治国家”是一例名词性短语，而“依法治国”则是一例动词性短语。中文“法治”这两个汉字之间没有介词，这对我们准确理解它的意思增添了困难。从字面来翻译，“法治”就是law-rule，但它不能合乎语法地准确表达中文的语义，因为英文中根本没有“law-rule”这样一个固定说法，英文的这个表达需要一个介词。 　　英文中有两个与law-rule 相关的短语，一个是为人们熟知的rule of law，另一个则是英美人士很少使用的rule by law。凡是懂英文的人，可以看出“of”和“by”的区别。介词of 传达出的意思是，法律被视作一种价值取向而不仅仅是一种治理的工具( 薛波，2003: 1212) ，介词by 意指法律被当作是一种统治国家的工具，而非目标。我们可以用through 来理解by，因此rule by law 也可被理解为rule through law。相较英文rule of law 而言， rule by law( 以法而治) 在英文国家实际上是一例并不被人们所熟悉的短语，它也称不上一则法律术语，《布莱克法律词典》中根本没有收录它。 　　英文rule of law 意味着法律高于权力，它要求法律必须是正义的，与arbitrary power( 强权) 相对应( Garner，2014: 1531) 。rule of law 包含以下几个要素: 正义的法律; 执行法律的人( 主要是法官) 公正地使用法律，法律裁决能够对掌握权力的人和机构生效，限制公权力，保障私权利。过去，我们认为，rule by law 宜译为“法制”，而rule of law 宜译为“法治”( 屈文生，2013: 79) ，这是说得通的。有法学家认为，中国的法治进化史正是从“法制”到“法治”的历史。法学家们形象地把“法制”称为“刀制”，将“法治”称为“水治”。刀者，专政工具; 水则寓意“法之公平”⑤。这样的比喻非常有助于人们理解ruleof law 和rule by law 间的微妙差异。 　　综上，“法治”应译为“ru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