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伯纳德 威廉姆斯“距离的相对主义”之 “想象的面对”与评价.docVIP

浅析伯纳德?威廉姆斯“距离的相对主义”之 “想象的面对”与评价 　　道德相对主义是道德哲学中的重要问题 之一，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智者学派中就已初露端 倪。20 世纪 80 年代之后，随着人类学的发展，不 同社会之间的文化差异被更为显著地揭示出来， 由此也使道德相对主义进入规范意义的学术讨论 中。许多当代哲学家对此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 法，也引起了争论。作为 20 世纪最杰出的道德哲 学家之一，伯纳德·威廉姆斯对道德相对主义持 混合主义的立场。他一方面承认某种形式的道德 相对主义即距离的相对主义; 另一方面又反对 通常意义上的相对主义，特别是庸俗的相对主义， 主张在“真实的面对”中没有相对主义问题。他 的道德相对主义思想提出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在许多不同的语境下都被哲学家们引用。 　　威廉姆斯的“距离的相对主义”的核心在于， “想象的面对”与我们已经丧失了共同的实践所 在地，我们无法准确把握过去的信念系统与价值 观念，因而无法作出道德评价，即便可以，对其进 行评价也是不重要或者无意义的。“真实的面 对”由于共享着实践所在地，因而可以进行道德 评价。由于威廉姆斯的相对主义思想具有复杂性 和特殊性，本文将尽可能地结合不同学者的评论 及批评对其思想进行厘清。笔者认为，威廉姆斯 在“想象的面对”与“无需评价”之间建立起了不 必要的联系。 　　一、“真实的面对”与“想象的面对” 　　( 一) 相互冲突的信念系统 　　威廉姆斯为了论述其相对主义思想，建构了 信念系统 S1和 S2 ; S1和 S2是自足的信念系统，且 是相互排斥的。事实上威廉姆斯并不认为存在着 绝对相互独立、互不相关的信念系统，只是为了建 构理论模型的方便才把情境理想化。按照信念系 统情境理想化的预设，威廉姆斯认为，声称在一个 特定的文化内部存在相对主义是错误的，因为其 中的成员必定因为生活方式的一致性而具有一些 共同的价值标准，用维特根斯坦的话来说，就是他 们的生活世界是一样的，会对特定的刺激作出一致的反应，如果有人没有作出这种一致性的反应， 他就无法对自己的行为合理性作出辩护。因此， 单单就一个信念系统而言，如果生活在其中的人 们能够相互理解，用特定的方式来接受信息、适应 文化预设，那么至少就这一信念系统而言，不存在 相对主义问题。 　　威廉姆斯认为科学实在论是正确的，但他并不 承认实在论的伦理学。他所说的伦理冲突不是实 在论意义上的，而是实践中的冲突。他认为，持有 一种信念系统，就包含了认可某些行动和实践，这 些行动和实践与另一个信念系统中认可的行动和 实践是不相容的。在伦理理论中，“‘是/非’问题 是实 践 问 题，即关于是否要做某件事情的问 题” 。如果不同的信念系统不能够形成对一 个是/非问题的一致描述，那么至少“应该存在着某 个对行动的描述，按照那个描述，我们就可以把一 个意义明确的‘是/非’问题表述出来” 。例 如，一夫多妻与重婚、以人献祭与谋杀，它们并不是 同一个事件和行为，但我们仍然可以形成一些描 述，在那些描述下拥有较为明确的是/非问题。例 如，以人献祭在它所属的社会是否正确，谋杀在我 们当今社会是否正确，我们认为以人献祭是否正 确，等等。以信念系统为基础，对某一是/非问题可 以作出冲突性的决断，为了排除其中的情感等因 素，威廉姆斯运用了“价值系统”一词，认为这种冲 突是由价值系统的不同所导致的。 　　(二) “真实的面对”和“想象的面对” 　　单就信念系统 S1或者 S2来说，它们在各自的 发展中可能涉及对其“在先近邻”( neighbouring predecessor) 的认识。比如 S1在发展过程中，可能 曾经吸收过 S2 中的某些元素，反之亦然，也就是 说，它们在历史上曾经相互学习，彼此有过某些融 合。威廉姆斯假定，起先，S1和 S2是两个从不依赖 于对方的独立发展的信念系统，直到发生了一个 原始状况: 分别持有各自信念系统的人中，至少有 一个直接或间接遭遇到了对方( 指持有一种信念 系统的这个人了解到另一个信念系统) 。威廉姆 斯把这类遭遇区分为“真实的面对”( real confrontations) 和“想象的面对”( notional confrontations) 。 　　在某个给定的时刻，如果有一个群体，对于这 个群体来说，S1和 S2都是一个真实的选项，威廉姆 斯称此时 S1和 S2之间有一个真实的面对。真实 的选项意味着“对一个群体来说，如果要么信念 系统 S2就是他们的信念系统，要么他们有可能投 向那个信念系统，那么 S2对那个群体来说就是一 个真实的选项”。在转投的过程中，涉及 两个条件，一个条件是，“他们有可能生活在那个 信念系统中或者持有那个信念系统，并保留他们 对实在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