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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基本需要及公民间的义务 　　一、前言 　　现代的福利国家，会为生活水平在某个标准以下的公民提供福利，改善他们的生活。这些福利之中， 最重要的就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基本需要(basic needs)，如温饱、医疗、住房和日常生活的基本开支等。 推行此类福利政策的国家，或许还不是正义的社会，但比起贫富悬殊、有些社会成员连基本生活都没有 保障的社会，应当说离正义社会更近一些。普兰特(Plant)曾指出，对于现代的福利国家来说，关于需 要的理论十分重要，因为它界定了政府行为的性质和限度。缺少了需要的观念，以及不理解人们因需要 而对社会所享有的权利(claims on society)的性质，人们便很难明白福利国家的性质及其规范性理据， 因为需要划定了福利的领域(sphere of welfare)，从而使它独立于市场的领域(sphere of markets)。 　　如果我们都承认，一个正义的或接近正义的社会中，不会有人的基本需要得不到满足，那么按需分 配的原则就构成分配正义理论的重要部分。在分配正义的问题上要证成(justify)按需分配的原则，要 处理好以下问题：第一，什么是基本需要，它是否有客观的标准及基础?第二，如何表达和证成按需分 配的原则?第三，从人们有需要如何推衍出其他公民和政府有义务帮助他们满足需要?本文尝试处理第 一个和第三个问题。就第一个问题，可以通过需要与伤害的联系，来论证需要的客观有效性。就第三 个问题，则可以借用斯坎伦的契约主义理论，论证公民间为何有义务帮助别人满足其基本需要。 　　二、需要的客观性问题 　　在日常语言中，我们往往把需要(need)与想要(want)混为一谈。如果需要与想要是一样的，那 么福利政策是为了满足人们的需要的想法就不成立，因为即使是非常富裕的人，他们也有很多想要的东 西，如更多的财富、更高的身份地位、更多的享受等，而这些明显超出了政府所提供的福利的范围。 　　普兰特认为，需要与想要的不同，可以从以下的说法中得到验证：虽然我们不想要一样东西，但我 们却需要它;虽然我们不需要一样东西，但我们却想要它。前一句话表达的意思，是有些东西虽然我们 不想要，但我们却需要它。假设我们每天需要 10 个单位的维生素 X 保持身体健康，并且只能从食物 Y 中获取，而小朋友都很不喜欢 Y。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对小朋友说，他需要吃 Y。至于后一句话所表 达的意思，是虽然我们想要某些东西，但我们却不需要它。假设我们每天需要 10 个单位的维生素 X 保 持身体健康，并且这种维生素只能从食物 Y 中获取。每天吃一个 Y 就足够了。Y 的味道很好，小朋友 很喜欢吃。他们吃了一个后，常常会要求父母再给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对小朋友说，虽然他想 要，但他不需要再吃它了。需要与想要之间，似乎需要显得更为客观、有权威(authority)和有迫切性。 一个人需要一样东西，似乎我们就有必要严肃对待，而一个人想要一样东西，却缺少这种迫切性。从这 些日常的例子中，可以发现：(1)有关需要的宣称(claims)似乎是客观和非个人(impersonal)的，并 且与一个客观的标准联系在一起;(2)指出一个人有某种需要，可以独立于他的心理状态(psychological states)，甚至与他对于自己的心理状态的说法相反;(3)对于需要，似乎容许有专家的存在。 　　不过，即使我们可以清楚区分需要与想要，但有些哲学家会质疑需要的客观性，因而认为需要在证 成政治原则时并不能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巴利(Brian Barry)就认为，一个有关需要的陈述，其实是一 个省略的说法，因为我们总可以问：一个人需要 X 是为了什么?即是说，一个有关需要的完整陈述应 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P 为了目的 Z 而需要 X。我们要知道了一个人的目的，才能(a)理解他的需要， 和(b)知道他的需要是否合理。前者是关于需要陈述的可理解性(intelligibility)问题，后者则是需要 陈述的证成性(justifi cation)问题。就(a)而言，如果一个人说他需要 X，但却不知道需要它做什么或 达致什么目的，则我们会很难理解他为什么有此需要。就(b)而言，一个人需要 X，他的需要是否合理， 要视乎他为了什么目的而需要 X。如果他的目的本身是不合理的，如他为了偷东西需要万能匙，则他的 需要也是不合理的。因此，巴利认为，在政治上重要的问题，似乎是人们的目的，而不是人们的需要。 需要本身在证成政治原则上并不扮演任何重要角色，它必须与其他概念结合起来才有此功能。如果人们 的目的没有客观性，那么由于需要的规范性效力源自目的，需要也就失去其客观性。 　　但是，有很多哲学家反对这个论证，认为需要概念不会导致这种相对主义的后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