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爱情体悟生命的吉普赛女人-辅仁大学心理学系.doc

一個以愛情體悟生命的吉普賽女人 輔仁大學心理所諮商與諮詢組? ? 江宜霖 孤獨感與人我關係 進輔大那年我進入了我生命裡一個很重要的議題---『孤獨感與人我關係』，孤獨像利刃般被我強烈而清晰地感受到。 『晚餐時，一群人圍著圓桌吃飯，同桌的人幾乎是熟識的同學，大家有說有笑地聊著。自從我吃素以來，我幾乎都是孤單地對著一桌陌生人吃飯，默默地吃、默默地結束，很少有機會熱熱鬧鬧地吃飯。對著一桌的菜逐漸減少，桌子和我的胃都同樣無法再擺進任何菜餚，我的意識似乎從汲汲營營地「吃」這事上開始脫離，我有些焦躁，頻頻打探下道菜是什麼，一發現點心是柳丁時，催促的的戰鼓有了明確的結論暫時下了個休止符---我要走！向天安打個招呼穿上羽絨衣推開沈重的玻璃門，我離開這一室熱鬧。 凍人寒氣即刻朝我身上累積的溫暖撲來，我渾身打顫，耳邊傳來餐廳裡碗盤碰撞聲、喧嘩笑鬧聲，那後頭是一盆火爐既熱且暖，我知道，但我不想回去！心中忽然感到一股悲傷，無以名狀。人像顆乾癟的梅子，瀰漫著酸人氣息卻擠不出淚水來。獨行在夜裡山路上，空盪山區無人行進，只有我一人走在不知會通往何處的小路上。小路極暗，荒草蔓生，透著夜色隱約中可以辨認出路旁的幾張長椅，草叢偶有窸窣聲響，在無燈的黑夜裡令人有些心驚。人工長椅、自然夜色、有形生物、無形生命透過我的眼穿透我的身體，都留不住。我的悲傷太滿，空不出位置擺放，也無力思索這悲傷究竟是什麼，只知每一步都令我弦然欲泣，卻哭不出來，只能不斷地走下去。 累了，呆坐在步道旁的木板椅上，望著蒼茫夜空。許久，焦聚才從夜空調回眼前的枯樹上。因為天寒，枯樹身上的葉子都紛然離去，只剩它一身枝幹稀稀疏疏地挺立著，冷風或許刮過它身上寸吋肌膚，卻減不了枯樹絲毫的堅持，孤立或許寂寞，但它不顯半絲軟弱。 從枯樹回到我的身上，我在它身上認回了自己的淚，也瞭解方才的悲傷所為何來。 和大家一起吃飯、談天、說笑是興奮、有趣和好玩的。彼此探問著老丁的課、該修的學分、外頭的工作等，事務性的事物令我疲憊，那裡沒有感動我的感覺。熱鬧有趣、人聲鼎沸都只在我表皮加溫，我的心仍感不到熱度。我彷彿沈入身海裡，在海面掛著微笑，人卻在底層望，感覺與大家隔著老遠，聲音轟隆轟隆地透著水傳過來，熱鬧的情景像是失真般模糊。我，在離開餐廳前，早已不見了。 我想到以前打禪的時候，一天打坐8～16小時，與上百個人待在同一個地方，語言不用多，但卻感覺和大夥很親近、滿足、感動！我知道自己人在、心在，魂也在！就像此刻，坐在山中小路上，我能清楚地感受自己的完整和存在著。但是剛才和我親愛的朋友同坐時，親近卻無法親密，無論彼此有多愉快，終究難以與對方的感受密合，我仍不免從中逃逸，而無人察覺。看到自己在人群中的「分裂」令我感傷，而分裂也讓我清楚地知道我與大家是不能融為一塊的，我們都是一顆顆的石頭，努力擠壓之下，也不過是將大石頭壓成更細碎的石子，仍是顆顆分明而且破碎。』（記於92年12月20日自主學習營陽明山之夜） 『家中沈悶的悲情掐著我的脖子讓我快要窒息，匆匆逃到海邊，鬆鬆瓶口的塞子，讓溢滿的情緒有個出口，心中不解：為什麼回家不再像從前那樣是個避風港？ 以往花蓮老家對我而言是個棲身之所，不論走得多遠，日子有多波折，心裡就會掛記著老家，想著回去看看、走走，即便只能待一晚都好。它像是母親的懷抱，只要回來就能得到撫慰，也能療癒我的心情。花蓮，是我的原鄉！那是遊子漂泊在外卻仍深深記掛的家鄉，而今，它卻變了，過去的和諧、寧靜不再，我心緒只被攪得更混亂。 望著大海許久，我悲愴的心情稍稍平復。一陣心酸湧上，縱然人事變遷，這片大海仍舊沒變，它依舊照著瞬時變化潮起潮落，這些年來我依舊在這裡與它對望，彷彿時光不曾流逝，我依然回來找它安慰。 然而「它沒變」是我的希望，事實上海岸線不同了，以往的岩岸成了名符其實的沙灘…。所有的事物都在改變，是我不願意看見，是我始終抓著原鄉的圖像不放，但世事無常本屬常態，是我難以面對這個外在的原鄉早已不復存了。 爺爺往生後，有人問起，奶奶都跟人家說：「他轉原鄉了。」（客語） 我那時問奶奶，原鄉在哪？ 奶奶說：老家啊！ 我那時想，就回老家嘛！幹嘛說轉原鄉呢？ 現在想想，客家人不論流落到哪裡，在哪兒生根，但始終記得自己是從來哪裡來，即使死了也要回到原本的故鄉去。做了一輩子的客人，死時，是要回家的。 而此刻，我心裡有些明白，我的原鄉不存在這個世間。那個原鄉是永恆不變的，它在我的內在，如果我知道回家的路，我就能轉原鄉了！ 經過這一番來回曲折，我瞭解何以家中氣氛讓我難以透氣。我、老爸、家中長輩和阿姨都企圖在跟旁人連結，希望透過彼此連結後，我們可以在這世間建立一個穩固的堡壘，安定自己不安的心，鎮壓自己終將要孤獨的恐懼。我們都有自己的原鄉，那條路上沒有別人來串門子，從尋找到走回去，都是條孤獨的旅程，無人可以避免。而今我們卻想透過家的建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