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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生活,科学素养 【关 键 词】逻辑；社会生活；科学素养；宽容民主；常识信念；创新思维。 辑学会理事，主要从事逻辑学与科学方法论研究。 “逻辑”，在学界内部，有人看重“逻辑”词源λγο的丰富内涵，有人则认为弗雷格、罗素的“数理逻辑”更带有典型意义；有人主张把“逻辑”替换为“形式逻辑”，有人则认为“非形式的”才叫做“生动的”（living）或“有用的”（working）逻辑。在国内，我们还更多地看到普通逻辑与现代逻辑之争、形式逻辑与辩证逻辑之争、中国逻辑与西方逻辑之争、逻辑一元论与多元论之争，等等。姑且不去妄图平息上述任何一种论战，这里作为各条战线上的逻辑学人，我们不得不正视的一个问题是：对于非专家的社会大众，对于理论之外的日常生活，逻辑是什么，或者，逻辑应当是什么？换句话说，逻辑与我们生活（而非仅仅学院内或实验室内的生活）的相干性有多少？它对于公民社会的进步（而非仅仅科技进步或理论进展）有何助益？对于这样一个“非技术性”的问题，整个逻辑学界需要共同努力来作答。 柯比等人所著《逻辑学导论》在当代颇为流行，历经十余次修订重印。它曾提出一个广为引用的逻辑定义，即“逻辑是有关用以区分好的（正确）推理与坏的（不正确）推理的方法和原理的研究”[1]。这显然是一个不够精确的说法，因为它没具体讲“如何区分”，而许多围绕逻辑观的争论都涉及“区分”之手段。但是，其中传达的逻辑观念即“鉴别是非好坏”，在本文看来，却显得异常深刻：它可以为我们指出逻辑学与当前诸多社会关切之间的内在联系。 一、逻辑方法与公民科学素养 我们的这个世界显然是一个不确定的世界。之所以生活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不仅在于我们所栖居的宇宙或大自然本身的进化具有偶然性，因而“意外”在你身边随时发生，而且在于人本身是具有自由意志和丰富情感的，因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从根本上说，这种不确定性是不可消除的“野性”（bruteness）。并非人类原本正确或错误地选择了这样一个“可能世界”，而是我们人从一开始就被抛向了这个无所谓对错的“现实世界”。就此而言，逻辑学并非试图把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变得确定无疑，毋宁说逻辑学正是在这样一个不确定的生活世界上逐步诞生并发展的。逻辑不能阻止生理过程的发生，不能拿来衡量情感问题，更不能用以代替意志力，反倒是人类的逻辑研究离不开生理、情感、意志等因素的支撑。不过，好在我们人不仅仅是“存活”在这个自然世界上，他同时还通过认识世界而试图改变环境及自身。人总是以一定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由此形成所谓的认识成果，后者我们有时也笼统地称之为“道理”。可以说，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是在讲道理，并借此为自己指明行动的方向。然而，不巧的是，似乎人心各异，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若各自均照一己之理行事，冲突在所难免。对于差异化的这些“理”，我们又该如何办？难道要听之任之，纵使一切冲突发生？很幸运，或许出于维护人类自身安全的需要，或许出于宗教或其他的什么原因，人们几乎普遍认为：并非每种道理都一样好，并非每一种道理都符合事实，而是有唯一的一种“真”理独立于个人好恶而存在，每一个人“道”出的理依“真理”而具有程度不同的“理性”。另外，人们还发现，由于现象世界所带有的诸种“假相”（idols）或者世界对于我们而言所具有的“遮蔽性”（being hidden），个人在认识问题上有犯错误的倾向性，这进一步佐证了“理”确有是非好坏之分。由此，有关道理的准则或规范之事，即逻辑，应运而生。我们生活在一个不确定的世界，但道理看法是有是非好坏之分的。笔者认为，这一点乃逻辑之合法性的最后担保（warrant）。如果放弃或不承认这一实在主义态度，严肃的逻辑根本无从谈起。唯名论者眼中，只有实现个人欲求的工具或巧计，不会有鉴别是非好坏的逻辑。 逻辑乃鉴别道理是非好坏之学问，牢记这一点对于我们理解现代科学世界的繁荣及科学话语方式的盛行至关重要。自然科学或曰硬科学（hard sciences）[2]在“工业革命”等领域的大获成功，在近代以来备受关注，引致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哲学专家冥思苦想自然科学的成功秘诀。笔者认为，除去政治、经济、伦理等外部环境的影响外，培根、笛卡尔等人所倡导的“方法论意识”应该是自然科学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尽管培根侧重于观察实验的发现方法，而笛卡尔侧重于几何学的证明方法。如果我们不是在自然科学的狭隘领地就事论事，自然科学的所谓“成功方法”，其实就是一种好的“评理”或“一探究竟”的方法、一种区分道理是非好坏的好方法、一种好的逻辑。或许不能肯定近代自然科学是否引入了前人未曾掌握的新方法，但它定是把前人很多好的方法总结起来并将其中的“逻辑”发挥到了极致地步，因为自然科学家们清醒地意识到：并不是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而是可以通过一系列连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