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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3期 浙 江 社 会 科 学 2005年5月 No．3．2oo5 ZHEJIANG SOCIAL SCIENCES May．，2005 关于证据定义、属性及 层次分类的法理思考 口 金彭年 王若青 内容提要 本文对主流学派的证据就是定案证据，是客观属实的，具有客观性、关联性、合法性三大特征 的观点予以反省，对证据的特征予以全新诠释，摒弃了客观性和合法性两大非证据固有的特性，提出证据具有 客观存在性、内容真伪混合性、关联性、证明性和法律性这五大特征，证据的关联性实质就是因果关系。探讨 了“证明认知模式”，尝试借用心理学的一些研究方式来解释伪证、假证出现的原因。对证据进行归类梳理， 建立了树状的证据层次分类图。同时，还提出了“一级证据”和“二级证据”这一组概念，为证据的审查核实和 运用建立起一种较客观的模式。 关键词 证据定义、属性、分类 证据认知模式 一、二级证据 作者金彭年，男，1965年生，浙江大学法学院教授；王若青，男，1971年，浙江富阳人，浙江大学法学院研究 生。(杭州 3loo25) 矛盾之处： 一 、 对证据客观性、合法性的反思 (1)“‘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一切事实都是证据’，是 什么是证据，证据又有哪些特性?这些问题一直是 正确的判断，但反过来说‘证据是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一 众多学者争论的焦点，在我国，主流学派一般认为“能够 切事实’，在逻辑上则是错误的。”④ 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事实，又是通过法定的表现形式表 (2)“既然只有‘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事实’才是证 现出来，才是证据。” 樊崇义先生在其新近出版的《证据 据，那么，当事人提供虚假证据、伪造证据之说便不能成 法学》一书中就十分明确地阐述道：“我们所说的证据，应 立，因为如果‘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事实’不存在的话，它 该同定案的证据是同一概念，凡是未经查证属实的物证、 是无论如何也伪造不出来的，即便伪造了，也不能称其为 书证、证人证言等各种证据形式，统统称为证据资料，或 ‘伪造证据’。” 日证据材料，这些材料，在未经查证属实之前，也可能是 主流学派一些学者试图引进“证据材料”的概念，将 不真实的，理所当然不能直接作为定案的根据。……客 未经审查属实的证据统统归于这一概念中，但这一提法 观性是指证据所反映的内容必须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证 仍陷入顾此失彼的困境中：如果法官采信了一个虚假的 据必须具备客观性，这是证据最重要的属性，缺乏这个属 证据并定了案，那么这个证据算不算证据?若算，它不属 性，证据便不成其为证据。”②这就是说：证据是绝对属实 实，应归类于证据材料；若不算，它又被采信并用于定案， 的，又因为证据就是定案证据，所以定案证据也是绝对属 成为了定案证据…… 实的。《刑事诉讼法》第42条规定：“证明案件真实情况 再看主流学派对证据第二个特征——“合法性”的描 的一切事实，都是证据……以上证据必须经过查证属实， 述：“诉讼证据的合法性是指诉讼证据必须是按照法律的 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既然证据就是定案证据，是绝对 要求和法定程序而取得的事实材料。……证据的合法性 属实的，何须还要“经过查证属实”，才可作为定案的根 是在证据的客观性和证据关联性的基础上产生的，是法 据? 律调整后的产物，它处在法律的领域。具有合法性的证 有学者就十分尖锐地指出主流学派这一观点的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