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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与可信承诺机制 ——诺思国家理论的必威体育精装版发展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刘和旺 摘要：权力与可信承诺是国家理论的核心问题。在经济学文献中诺思将权 力、可信承诺和经济绩效问题一起考察，并开创了交易费用政治学。他对权力 与可信承诺问题的分析改变了他之前的政治经济学分析视角，并深刻地影响到 了后来的许多学者，也真正开启了制度变迁从比较静态到动态过程的研究。本 文以权力与可信承诺为主线，先扼要阐述了诺思国家理论的形成和必威体育精装版发展， 然后分析了其理论重心转变的过程及其内在逻辑和权力(暴力)问题纳入经 济学的分析思路，并结合相关文献，对其国家理论进行全面评价。 关键词：诺思 权力 可信承诺 国家理论 我国学术界对诺思国家理论的研究多集中在他早期的新古典国家模型，而 对他的国家理论的发展过程及内在逻辑、分析思路则鲜有系统的研究。实际 上，诺思早在1973年就已经隐含地提出了他的国家理论，迄今仍在不断补充 和修正。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发现，诺思的国家理论大体上经历了一个从 “契约论”到“掠夺论”的发展过程。后来，他拓展了他的新古典国家模型， 引入了时间因素，Et益关注“如何约束统治者随意掠夺行为，使统治者所做 的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承诺可信”的问题。最近，他又聚焦于暴力和社会秩序 问题，试图建立诠释人类历史的一个概念性框架，旨在回答为何现实世界中那 么多发展中国家无法选择经济学家所建议的帕累托改进的政策。权力与可信承 诺是诺思国家理论的核心问题①，也是新制度经济学的核心问题。 本文以权力与可信承诺为主线，重点梳理诺思国家理论演变的大体脉络、 重心转移过程及其理论基础，旨在全面梳理国家在经济增长中内在矛盾及诺思 ①杨瑞龙、邢华：‘科斯定理与国家理论——权力、可信承诺与政治企业家；学术月刊)， 2007(1)：84—90。 804／七法与经济学 化解这个矛盾的学术探索的过程及其内在逻辑，并全面评价他的国家理论。相 应地，本文内容作了如下安排：首先，扼要阐述了诺思国家理论的形成和必威体育精装版 发展；其次，探讨他对权力问题的关注重点、制约机制和分析方法上的变化及 其内在逻辑；再次，分析了诺思国家理论的基础或其政治经济学的分析思路， 并阐述权力问题如何被纳人他的经济学分析；最后，结合近来理论的新进展， 扼要评价了诺思的理论贡献及其缺陷。前两部分关注理论的变化及其内在逻 辑；第三部分则关注理论中不变的部分，即理论基础及其分析思路。 一、诺思国家理论的形成和必威体育精装版发展 (一)新古典国家理论的形成 从20世纪50年代迄今，诺思的国家理论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过 程。早期，诺思推崇“竞争性市场是经济增长引擎”的信条，而认为政府 (国家)充当亚当·斯密所谓的“守夜人”的角色。20世纪70年代以来，诺 思日益重视经济增长中制度的因素，他和托马斯(1973)在《西方世界的兴 起》q)中提出：近代荷兰、英国而非法国、西班牙的崛起，是因为在荷兰、英 国有效率的产权得到各自政府的良好保护。实际上，在此书中，诺思和托马斯 已经隐含地提出了一种国家(政府)的契约理论，即国家是适应君主与臣民 之间缔约的结果，政府是通过提供保护和公正以换取收益的组织，提供这些服 务具有规模经济效应。明确的国家理论先是在诺思于1979年发表的《经济史 学中国家理论的分析框架》论文中初步提出，而后较完整的阐述则是在他的 《经济史中的结构和变迁》②一书中。以此为标志，诺思的制度与经济绩效理 论重心也就由产权理论转向了国家理论。在该书中，诺思承认，国家契约论已 事先假设了“暴力潜能在委托人之间的平等分配”。而事实上，暴力潜能在委 托人之间是不平等分配的，这就是国家掠夺论的主张。以此为基础，诺思构建 了一个效用或福利最大化的新古典国家模型，我国学术界对此颇为熟悉，在此 不赘述。在诺思看来，国家既是暴力的合法垄断者，又是公共服务的供给者； 既具有生产性，又具有再分配性或掠夺性。在历史的长河中，国家扮演更多的 ①[美】道格拉斯·诺恩、罗伯斯·托马斯著，厉以平、蔡磊泽：《西方世界的兴起》，华夏出版 社，1999。 ②[美]道格拉斯·诺思著。陈郁等泽：《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 版杜，1994。 权力与可信承诺机制＼805 是“掠夺之手”①。从早期国家的“无为之手”发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