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冶考再议.pdf

李冶考再议 杭州赵天相 在有关陆羽的研究或文学创作中，总要牵涉到与李冶的关系．从而也就牵涉到李冶生卒年考的问题。由 于在相关传记、辞书中查找不到，人们便采用著名诗人学者闻一多在‘唐诗大系》中对李冶生卒年的考定：(709 —7807．)。闻先生主要是从元人辛文房唐才子传》中的资料所作的一个揣估，闻先生自己也打上问号的。由 于《唐才子传》对李冶应诏赴阙的年代上有误，闻先生也跟着错了(参见《唐才子传校征笺》、《唐才子传校笺补 正》)。那么，李冶的生卒年该如何考证呢?有两位李冶同代且同时期人所写的资料可资我们参考。一位叫高 仲武。他编了一本专门收录起自唐至德元年(756)，终于大历暮年(776)肃、代两朝期间享有诗名的诗人作品选 集，书名《中兴问气集》。其中收有李冶诗六首，还附有一个小评：“士有百行，女唯四德。季兰(即李冶)则不然 也。形气既雄，诗意亦荡，自鲍昭以下罕有其伦。李与诸贤集乌程开元寺，河间刘长卿有阴重之疾，乃诮之日 ‘山气日夕佳’?长卿对日：‘_众鸟欣有托’。举座大笑，论者有两美之。如‘远水浮仙棹，寒星伴使车’，盏五言 之佳境也。上比班姬则不足，下比韩英则有余。不以迟暮，亦一俊妪也。”另一位叫赵元一，他写过一篇记述泾 原兵变德宗出逃奉天和乱平返京经过的《奉天录》。其中与李冶相关资料如下：“时有风情女子李季兰上诗，言 多悖逆，故阙而不录。皇帝再克京师，召季兰而责之日：汝何不学严巨川有诗云：‘手持礼器空垂泪，心忆明君 不敢言’。遂令扑杀之。” 从《奉天录》我们可以确定李冶的卒年是德宗从奉天回长安那一年，即兴元元年，784年。但是李冶的生 年，至今尚元确切资料可供考定，只能从相关资料予以揣测。一是从她遇难时的年纪揣测。据史书记载，德宗 好诗。李冶被召人官。可以断定是在德宗见到了高仲武选编的《中兴间气集》之后(该书也有可能是为进献皇 帝选编的。)因此，李冶应诏人宫时写的《恩命追人留别广陵故人》一诗就未收入在‘中兴问气集》中。该诗写 道：“无才多病分龙锤，不料虚名达九重。仰愧弹冠上华发，多惭拂镜理衰容。驰心北阙{追芳草，极目南山望旧 峰。桂树不能留野客。沙鸥出浦谩相逢。”从诗中“上华发”、“理衰容”、“分龙锺”等自描看，李冶凡官已在迟薯 之年，与高仲武小评中提到的“不以迟暮，亦一俊妪也”相吻合。那么，李冶受诏进宫具体是在哪一年呢?《唐 才子传校笺》作者吴汝煜等曾提到：“仲武选诗，终于大历暮年，季兰已有迟暮之叹……疑其奉诏赴朗，即系大 历暮年之事。或大历末，建中初，为德宗所召人富．未及辞还，即有泾师之变，留京师。朱{此称帝，遂逼以献诗。 赵元一为当时人，所记当可信。”而笔者揣测，可能在建中3—4年(782—783年)问。一则李冶告别诗中自称不 愿久留京师，二则建中初头两年，德宗刚接位，他曾遣散先朝宫女等人。以示俭约，此时不至于又召李冶入宫。 据此，我们如将高仲武编诗时所指李冶“迟暮”之年定为四十出头年纪，那么，数年后应诏赴阙，又两年罹祸遇 难，时当在五十岁左右了。再从其遇难这年784年上推，则其生年当在730年左右。大概与陆羽相当。 此外，我们还可从李冶与同时期诗友关系上揣摸其年岁。李冶交友广泛，但当今李冶研究者大都认为与 李冶关系最密切、可以称得上情人关系，并在李冶诗中写到最多的，就是那位阎伯均。阎的生卒年虽也无记 载，但阎的业师是中唐著名文坛领袖萧颖士，而萧的生卒年是717—768(据《中国历史人名大辞典》)。阎伯均 还有一个姐夫叫李嘉拓，大历十才子之一，天宝七年(748)的进士，闻一多唐诗大系》将其生卒年定为“719— 7817”。那么，阎伯均的生年理应迟于以上两人，若定李冶生年为709年，则李冶与阎伯均岂不成了忘年交? 而，笔者以为，他们是把李冶当作一位小妹妹看待。当然。也把她看作一位出色的女诗人，一位美丽的女道士， 一位活泼风趣，多才多艺，热情好客的茶会女主人。在16期《陆羽茶文化研究》会刊上，高万湖先生对皎然 “答李冶”一诗的理解》～文很好地破解了长期来人们对此诗的种种猜测和误读。但笔者想补充一句的是，也 239 不必过于认真地在佛禅层面上去看待该诗。诗人们乐于引经据典，亦庄亦谐，开开玩笑，也很常见。 回过头来再看李冶和陆羽的关系。他们应是同辈人，但并非情人。李的情人是阎伯均(阎士和)，上文已 经提及。从皎然等阎的友人往来诗中也可略见端倪。阎是一位不谋仕途、不计名利、生活优裕、风流倜傥的才 子。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