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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亞玦飾工藝的對比研究 ──從興隆窪到桑野的砂繩切割技術── 鄧聰（香港中文大學） 劉國祥（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 一、前 言 今年5 －7 月間，筆者有幸在香港召開海峽兩岸（中國大陸與台灣）玉作坊研討會。其間 7 月3 日，我們曾前往台灣著名故宮博物院庫房內參觀考察 ，從清朝皇室的舊藏中 ，觀察了 一些較為厚肥的玉玦 ，玦口的切割 ，很明顯是使用了柔軟工具如砂繩切割。按現今考古的發 現來判斷，這些玦飾至少也有6000 －7000 年前的歷史。另一方面，清末吳大澂（1889）《古 玉圖考》中把一種「如環而缺」的玉器 ，命名為玦飾。如上，無論實物的發現或者是初期研 究，玦飾探索在東亞已超過一百多年歷史 。 迄今為止，有關東亞玦飾研究 ，以日本學者研究最為活躍，收獲成果也最多。其中 1986 年日本東南亞考古學會在國學院大學舉行「環中國海域文化交流會會議──以玦飾為中心」， 初步了解東亞各地玦飾考古發現狀況 。2003 年 12 月 ，由藤田富士夫先生在富山市主辦 「環 日本海の玉文化の始源與展開」研討會 ，學者比較一致認同日本與東亞大陸間玦飾存在交流 的關係1 。2009 年 11 月，在長野縣大町市召開日本玉文化研究會會議，主題是「從玦飾製作 考察中國大陸與日本列島玉文化交流關係」，是次筆者亦將參與其中，希望能在玦飾製作工藝 方面，對中日早期玉文化的關係得到更深入的探討。 從東亞玦飾研究百多年歷史來看，玦飾主要的研究包括 ：時代區分 、分布空間、工藝技 術、原料來源 、象徵意義和社會生產力關係等方面的探索 。拙文討論要點包括 ： 其一，對中國東北興隆窪及興隆溝遺址出土玦飾技術綜合分析。 其二，考察8000－7000 年前東北亞砂繩切割玉器技術的源流 。據分析 ，約在7000 年前後 ， 日本、俄羅斯、中國東北至長江流域 ，同樣使用過砂繩切割技術。由於這種技術在玉器的生 產過程佔有很重要地位 ，在東亞新石器時代玉器的工藝技術中 ，砂繩切割是一項重大的科技 革命 。 其三，1993 年由木下哲夫所調查繩文時代前期桑野遺址 ，出土約80 多件玉石飾物，其中有 64 件玦飾，同時尚有篦狀垂飾、玉管等共存。這重要發現一直引起大陸方面學者熱切的注意。 1 2004 年8 月6 日筆者有幸，廁身藤田富士夫先生、木下哲夫先生之間，共同對桑野遺址玉器、 玉料和製作技術等 ，進行交流探索。這裡筆者以中國大陸背景的角度，對桑野出土玉石飾物 的意義作簡略的討論。 日本學者對日本列島玉器方面的研究 ，從所發現的豐富資料 ，研究觀察的精密 ，以至從 東亞範圍考察視野的廣濶，均為我們所敬服。其中尤以寺村光晴先生所編著《日本玉作大觀》 （2004 年），概括全面反映二十世紀日本玉器研究重要的成果。玦飾對日本以至東亞玉器起 源問題上尤其重要 。拙論只是一些粗淺觀察，尚祈大方之家之指教。 二、興隆窪及興隆溝出土玦飾技術探討 迄今興隆窪及興隆溝遺址發掘過程中，尚未發現有玉器作坊遺跡及玉器加工工具的報導 道。然而，目前仍不能完全排除在這兩處遺址內進行玉器改作的可能性。 （一）玦飾的工藝 筆者過去對史前環玦製作的研究指出，從原石採集、打制、磨制、穿孔、切割與拋光等 一連串的技術系統，組成了環、玦製作完整的程式。這裏討論興隆窪文化玦飾製作，按施工 的順序，區分為下列四個工序： 第一工序：原石採集及粗坯生產 第二工序：毛坯研磨加工 第三工序：中央穿孔及打磨拋光 第四工序：內孔研磨及開玦口 以下就興隆窪及興隆溝出土玦飾製作簡略討論。 第一工序：原石採集及粗坯生產 環狀玦飾及管狀玦飾，分別由片狀及柱狀素材加工而成。環狀玦飾的直徑長2.3 －6 厘米 左右。一般從河床撿拾如拳大河礫，就可以作為加工原料。目前對該時期原料採集方式，缺 乏可討論的資料。從M130 、M135 兩處墓地出土直徑4 －6 厘米的玦飾考察，這兩對玦飾各 自大小、顏色相當接近，可以推測是根據原礫石的個體片解後，製成粗坯再分別製作成玦飾。 原石片解的方法，很可能是直接打擊或線切割技術。興隆窪及興隆溝遺址玉器的表面，亦見 遺留 。 對於玦飾早期片狀素材如何初步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