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另类教规是一种演化的发展经济学(杨虎涛).doc

为什么说另类教规是一种演化的发展经济学？ ——兼评演化经济学的若干基本特征 杨虎涛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430074 摘要：以赖纳特和张夏准等人为代表的“另类教规理论”具有典型的演化分析特征，本文分析了这一理论在分类学、异质性、历史比较与回溯、时空特定性等演化特征上的表现，同时也对这一理论的主要观点和政策主张进行了阐明。 关键词：演化发展经济学，另类教规，异质性，时空特定性， 以埃里克S.·赖纳特、 阿诺·曼·达斯特（Erik S. Reinert ，Arno M. Daast?l）和张夏淮等人为代表的“另类教规理论”（The other canon theory）Schumpeterian Mercantilism) ，而其代表人物赖纳特，也在2008年获得了发展经济学的缪尔达尔奖。但它之所以被视为演化经济学的一个分支（贾根良，2006，杨虎涛，2008），并不仅只是它与新熊彼特学派的渊源关系，也不是一种将演化经济学标签化的做法，更不是将一切异端与演化之间画上等号。而是因为，另类教规在异质性、时空特定性、能动性与结构、回溯法等方面，体现出鲜明的演化经济学特点，正如赖纳特所强调的那样：“选择什么样的分析方法，也就意味着选择什么样的理论。”本文同时试图以另类教规为典型样本，对演化经济学的基本特征做出一个典型说明。 一、历史分析与回溯法 “另类教规理论”的典型特征，就是强调历史的、案例的分析，赖纳特和张夏准的论著都非常典型地体现出这一点，安德森在评价赖纳特著作时指出，案例分析在赖纳特著作中如此突出，根源在于赖纳特本人的哈佛商学院传统，赖纳特也自称，自己的分析方法就是哈佛商学院使用的方法。而张夏准也在其著作《富国陷阱——历史视野中的发展战略》的开篇中就宣称，“要把读者的注意力吸引到李斯特的方法上来，也就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研究经济…这种方法是具体的和归纳式的，与目前占据主流地位的抽象的和推论式的新古典主义方法形成鲜明对比，而这种方法其实是德国历史学派所采取的主要方法。” 历史分析方法首先体现在“另类教规理论”的“向后”维度上。“另类教规理论”大量收集和整理了工业化国家在不同时段的产业、产权、贸易和和技术政策，这使得他们的著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类似于工业化国家的兴国史。“另类教规理论”一方面强调自己从焦万尼·博塔罗(Giovanni Botero)、安东尼奥·舍拉 (Antonio Serra)到李斯特、桑巴特的“文艺复兴经济学”、“希望经济学”的学术渊源，另一方面始终将西方国家发展历史中那些用恰当的政策促进了本国经济发展的实践者，尤其是政治家的行为，作为自己理论强有力的佐证。从支配地中海贸易的腓尼基人，到苏美尔王国大坝的建造者；从在佛斯兰德（Friesland）积极推动纺织业发展，并挖通了多瑙河和莱因河之间的运河的沙勒曼，到从法国皇帝路易十一；从英国的亨利七世，到美国的本杰明·富兰克林，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丹尼尔·雷蒙德，亨利·克莱，马修·凯里，直到日本的明治天皇，“另类教规理论”从大量的事实中发现:正是有利于（工业）价值但不利于封建主义的政策在创造了集权民族国家的同时导致了封建主义的衰落，在没有把“另类教规”作为经济政策的基本指导并长期实践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国家能实现从贫穷到富裕的转变。而且，在未完成追赶之前，所有的国家无一例外地采取了贸易保护，也就是李斯特式的国家主义政策，一旦完成追赶，它们就转而成为斯密式的世界主义者，并且强迫后发国家接受这种世界主义的游戏规则，从而确保自己的优势地位。张夏淮曾从产权、科技、贸易、公司治理多个角度系统地考察了发达国家在富强过程中的政策史，他指出，尽管所有的发达国家当下都在兜售如下的理念：清晰的私有产权包括知识产权、自由贸易、少的政府干预和现代化的公司治理形式，但在历史上，他们从未、也绝不会这么做。特定产权的保护对经济发展不利，而违背产权（或创造新产权）却在事实上促进了经济发展。在知识产权上，现今的发达国家经历了从“偷猎者变成猎场看守人”的转变，贸易自由则纯属一种历史改写。“发达国家并不是通过他们今天介绍给发展中国家的政策和制度走到今天这步的，他们中的大多数采用过“坏的”贸易和工业政策，比如幼稚工业保护和出口补贴。”在这种历史的反复、普遍考察中，张夏准得出的结论是：通过推销自己从未用过的政策制度给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在“过河拆桥”。 以“国富国穷”为主题的经济史、技术史、政策史的考据之著绝非少数，但得出的结论大部分却不是“过河拆桥”，这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纯粹历史归纳法的缺陷，波普尔之所以反对仅凭经验观察归纳出来的经验性规律的科学价值；就在于他确信，运用归纳逻辑对某类现象或过程重复出现的规则性所作的归纳性描述，不是规律，因为它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