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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化改革与国有经济地位 十八届三中全会闭幕之后，国务院及各个部门纷纷进入“政策落实季”——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的精神，部署各个领域的工作。李克强总理代表国务院发出承诺，已经部署的改革工作一定要兑现。各个领域的具体改革方案将会制订出台，并逐步公布和实施。市场可能更加关注后续的具体改革方案，因为这将对市场产生实际的影响。不过对于三中全会这样关系到大政方针的战略层次的会议，把握其基本精神和核心要点可能更加重要，这将有助于对未来形势的判断。 在我们看来，此次三中全会公报中有两个方面值得关注：一是在经济体制改革中市场的作用，二是国有经济在未来中国经济中的作用。这两个方面的安排，都将会对未来中国市场的发展产生较大的影响。 对于市场化问题，三中全会的提法相对过去有了明显提升。公报提出，“要紧紧围绕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正如安邦（ANBOUND）此前的分析指出，三中全会将市场的作用从过去的“基础性作用”提升到“决定性作用”。这种改变如果得以落实，必须在中国市场化改革的很多方面取得突破。比如，在金融资源的配置、市场准入、国企垄断等多个方面，迄今仍然还存在很不“市场化”的问题，不打破这些障碍，就谈不上让市场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与此同时，全会强调了国有经济的重要作用。全会提出，“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支柱，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根基”。在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的关系上，全会的说法是，“必须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断增强国有经济活力、控制力、影响力。必须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激发非公有制经济活力和创造力。” 这一表述清楚地表明，在中国经济体系中，国有经济是主，非国有经济是辅。比较过去的中央文件，会发现在此问题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十八届三中全会描述国有经济地位的措辞，与十年前的十六届三中全会公报基本一致，两份公报都用“主导”来形容国有企业在中国经济中的地位，同时表示支持民营企业的发展。国有经济的主要代表是国有企业，因此国有企业今后仍将在中国经济中保持主导地位，发挥主导作用。而在民营经济为代表的非公经济，则处在相对较弱的“鼓励、支持、引导”发展的从属地位。 在三中全会的文件中分别定位不同的工作，从政策逻辑来说没有问题。不过，如果上述两个方面在实际工作中来落实，则有可能出现“打架”的情况。如果让市场来“决定性”地影响资源配置，必然会涉及到打破国有企业垄断，改革现在国企领域中的非市场化因素。如果因为市场化改革而影响到了国有企业的经营，会不会引发“如何体现国有经济主导地位”的质疑呢？如果国有经济以“主导地位”经济发展的需要之名，来行垄断之实，政策部门将会如何处理呢？两个领域的地位都是十八届三中全会所认可的，哪一个会在实际中得到落实？ 十八届三中全会举行之前，国内市场对国有企业改革充满了希望。今年以来中央在处理国企高层腐败问题上毫不手软，查处了数家央企的“窝案”腐败，极大地振奋了市场中的正气，并凝聚了民心。但正当市场对国企改革和市场化改革翘首以盼时，国有企业又得到了“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的令旗。一旦国有经济的存在和发展与社会主义路线和性质挂上了钩，它们就相当于获得了一道“免死金牌”。除非有一种情况可以感到乐观：三中全会文章是一种利益博弈的结果，文字表述是为了文件通过而做的折衷，市场化改革是真正的政策主线。 在经济领域，中国的改革最终还是要搞市场化，这是大趋势、大方向，一切不利于这个趋势的经济主体或经济机制，都应该顺应这个趋势而进行改革。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