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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自主创新 刘常勇 台湾中山大学企管系教授 投资驱动已无法带来可持续发展 中国经济近年来呈现飞速的增长，尤其在吸引外资部分，已经连续两年超过 美国，跃居世界的第一位。随着制造业规模不断扩大，中国已被公认为世界的工 厂。但是当我们深入分析中国制造的内涵，却发现高技术产品的比重仅有 8%， 远低于发达国家的 40%，而高技术产品出口中竟然九成以上都是三资企业的贡 献，更不用说几乎大部分的关键制造装备与零部件都需要依赖进口。 中国当前的制造处境，可以罗技公司苏州厂所生产的无绳鼠标为例。该产品 在市场上以 40美元出售，其中美国的关键组件公司拿走了 14元，销售厂商分走 了 15元，甚至罗技公司在加州的总部也要走了 8元，而最后留给苏州厂只有 3 元。中国为全球提供大量的廉价商品，付出沉重的能源与环境成本，还要被外国 政客批评为全球资源的掠夺者，而最后自己只能在整个价值链中分到极少的一部 份。 虽然十五计划期间，我国平均 GDP年增长率高达 8.8%，但基本上仍属于投 资驱动的成长型态。不但过于依赖 FDI与外贸市场，而且内部投资呈现大量的 浪费现象。例如，2001年以来，年投资增长率 22.5%，远超过消费增长率 10.7%， 导致钢产能严重过剩 1.2亿吨，电解铝产能闲置 260万吨。过渡依赖投资所造成 的弊病，也开始逐渐的浮现，2005年企业亏损额比上年度增加 57.6%，就是一个 警示。 中国不是一个资源富裕的大国，劳动力与投资驱动已经无法带来持续的增 长。显然我们需要将经济增长战略转向创新驱动，而如何培养自主创新能力就成 为这一阶段最主要的挑战。过去许多年的实践也表明，真正的技术创新能力是买 不来的，也无法经由引进外来投资而取得。要想消化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就必须 先建立自主的创新平台，这样才能充分利用全球科技资源，进而掌握自主核心技 术与知识产权。 中国正面临第三波创新浪潮的冲击 建构自主创新能力以迎头赶上与先进国家的差距，是所有发展中国家共同的 目标。回顾新中国发展的 55年历程，曾经过两波的技术创新浪潮。第一波是在 计划经济时代，采取完全封闭式的自主创新。虽然国家的科技力量提高了，不过 对于经济发展却没有太大的帮助。第二波则是改革开放以后，采取全面开放引进外 资的战略，虽然经济发展了，但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并没有因此而提升。尤其在加入WTO 以后，中国制产品附加价值不高，中国企业国际竞争力不足，缺乏自主知识产权等问题， 2 已明显的呈现出来。 虽然日本或亚洲四小龙都是先经过模仿引进的阶段，才逐渐演进到自主创 新，但中国将无法采取这种循序渐进的模式。因为中国的规模太大，先进国家已 开始防范中国崛起的威胁，更早筑起对中国技术移转的高墙，并利用知识产权保 护他们的市场利益。另一方面，中国所拥有大量廉价劳动力，也约制企业主动创 新的意愿。我们看到沿海发达省份经济年年增长，但作业员工的工资却十年毫无 增长，因此企业规模虽然不断扩大，营运模式仍然维持在劳动力密集的低层次加 工，耗费大量自然资源，却只能分享价值练低端的少量利益。面对这种外部竞争 压力与内部环境约制，显然我们必须要加速推动第三波的创新浪潮，走出一条具 有中国特色的自主创新道路。 企业是自主创新的主体 一般而言，创新是一种企业创造价值的手段，包括研发与商业化的整个过程， 更多是市场导向与顾客价值导向，而不是技术研发导向。因此自主创新不等于自 主研发，也不是要靠自己来发展全部的技术或拥有全部的知识产权。今天我们谈 论自主创新，主要强调指中国的发展不能再一味依赖外来技术引进与移转，必须 要自己也投入研发创新，掌握一些能够在市场创造竞争优势的关键技术与知识产 权。 自主创新是一种运用创新来提升竞争力与创造效益的方式，因此建构自主创 新能力，不是针对科研机构或学术机构，而主要是针对企业。目前国内对于发展 自主创新能力的认知，主要包括三个部分：一是在引进国外先进技术的基础上， 积极促进消化吸收和再创新；二是加强原始性创新，努力获得更多的科学发现和 技术发明；三是加强集成创新，使各种相关技术有机融合，形成具有市场竞争力 的产品和产业。由于技术创新必须以市场与产品为导向，因此集成创新将成为推 进自主创新的核心力量。而为了推动自主创新，需要建构产官学研合作的区域与 国家创新体系，但这一切还是必须以企业做为创新的主体。我们将这样的观念归 纳如图一，以利于大家更清楚的理解。 自主创新应该结合中国的国情与优势基础 由于中国当前的处境极为特殊，一方面国内有庞大的劳动力就业压力，另一 方面企业的资源能力也相当有限，再加上国际上对于中国崛起的防范，使得中国 想要建构自主创新能力面临了很大的挑战。我们以为必须结合中国特有国情与环 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