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李靖民译.docVIP

PAGE 1 PAGE 14 修 理 [美]  HYPERLINK /ZK/search.aspx?Query=%e7%8f%80%e8%a5%bf%e7%93%a6%e5%b0%94%c2%b7%e5%9f%83%e5%bc%97%e9%87%8c%e7%89%b9Type=A 珀西瓦尔·埃弗里特 著 李靖民 译 道格拉斯·兰利在哥伦比亚特区14街和T街的交口处开了一家小店，专营三明治。小店的旁边有一条僻静的胡同，店堂的楼上住着一个名叫舍曼·奥尔尼的人。道格拉斯见到舍曼的那天晚上，他已经被人揍了个半死。揍他的那两个人身上穿着丝绸之类闪光的衣服，他们似乎认得舍曼，欲向他索要什么特别的东西。当时，道格拉斯正在清理储藏室，突然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打击声，就像是有人在用电话簿不停地敲打桌面，便不禁走出门来看个究竟。外面十一月的寒气凛冽刺骨，他发现舍曼被一个人用手托着，另一个大个子照准了他的肚皮一拳一拳地猛击，发出那砰砰的响声。他扭身跑回屋里???操起藏在帐房书桌里的手枪，带上儿子送给他的大号手电筒折返屋外，对着那两个家伙的脸直照。 那两个人对手电筒的光并不怎么在意。大个子嚷道：“喂，夥计！别用那光照我的脸！” 不过，他们当然不敢小瞧那支手枪，一声枪响吓得他们撒腿便跑。舍曼蜷缩着身子瘫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你还好吧？”道格拉斯问道，话还没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愚蠢。 “还好。”舍曼的应答也同样可笑。 “来，我把你弄到屋里去。”道格拉斯把他扶起来，搀进小店，锁好身后的玻璃门，绕过柜台，让他坐到一个凳子上。 “谢谢啦，”舍曼说。 “要我叫警察吗？”道格拉斯问。 舍曼摇了摇头。 “这会儿，他们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我去给你做个三明治。”道格拉斯一边说，一边走到柜台后面。 “不用，真的不用麻烦。” “你准会喜欢我的三明治。虽说我不懂得疗伤，可我会做三明治。”道格拉斯用熏牛肉和稞麦面包做好三明治，倒上一杯温牛奶，然后将舍曼扶到一个小隔间里坐下。小店里总共有三个这样的小隔间。道格拉斯隔着餐桌坐到舍曼的对面，看着舍曼咬了一口三明治。 “那两个人想干什么？”道格拉斯问道。 “想伤害我，”舍曼说。嘴里使劲嚼着硬面包，从牙缝里剔出一颗麦粒，放到盘子里。“他们想伤害我。” “我叫道格拉斯·兰利。” “我叫舍曼·奥尔尼。”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道格拉斯又问，可舍曼没有吭声。 这时，电冰箱启动了，震耳的噪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道格拉斯的脚底都能感觉到震颤。 “你的压缩机有点毛病，”舍曼说。 道格拉斯望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的冰箱。冰箱的压缩机坏了。” “哦，是的，”道格拉斯说。 “噪音很大。” “我能修理。” 道格拉斯看了舍曼一眼，没做声。 “需要我帮你修理吗？” 道格拉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当然希望能把冰箱修好，可如果眼前的这个人只会把零件拆得乱七八糟，反倒弄坏了冰箱，那如何是好？他一边这样想着，眼前便闪现出了厨房地板上乱糟糟堆满了冰箱零件的情景。可是，他嘴里却冒出了一句：“那当然好。” 于是，舍曼起身走进后面的厨房，道格拉斯跟了进去。舍曼看上去弱不禁风，却一个人从那台笨重的破旧冰箱上卸下了底盘。他查看了一番，然后问道：“你有口香糖吗？” 说来也巧，道格拉斯的口袋里正好还剩下一块儿果味口香糖，便顺手递了过去。舍曼剥去包装纸，将口香糖对折起来放进嘴里，然后躺倒在地板上嚼起来。 “你在做什么？”道格拉斯问道。 舍曼伸出一个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嘴里好像在用舌头感觉着口香糖的质地。接着，他将口香糖从嘴里拿出来，粘到冰箱的零件上。就这样，机器便平稳地运转起来，发出轻柔的嗡嗡声，就好像新的时候一样。 “你是怎么弄的？”道格拉斯问道。 舍曼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耸了耸肩膀，什么也没说。 “谢谢你。这真是太奇妙了。除了口香糖之外，你什么也没用。你还会修别的东西吗？” 舍曼点了点头。 “你是干什么的？是修理工还是电器师？”道格拉斯问。 “我会修理东西。” “你还要再来一块儿三明治吗？” 舍曼摇了摇头，说：“我该走了。谢谢你的三明治，谢谢你出手相助。” “那两个人没准儿还在外面等着你呢，”道格拉斯说。他突然记起了自己的手枪，感觉到手枪在口袋里沉甸甸的。“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道格拉斯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刚刚为他修好冰箱的人，觉得他十分可怜。“你住在哪儿？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家。” “我根本没有地方住，”舍曼低下头，眼睛盯着地板说道。 “到这边来。”道格拉斯领着舍曼来到厨房另一端的一个大金属水池边，拧开了那老掉牙的水龙头。水管先是发出一阵轻微的哨声，接着便随着喷出的水流嚣叫起来。“告诉我，这个你能修吗？” “你让我修？” “是的。”道格拉斯把水龙头关上。 “有扳手吗？” 道格拉斯转身来到帐房，掀开一堆衣服和报纸翻找了一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