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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政治 2010年第 10期 网络民族主义、 市民社会与中国外交* 王 军 内容提要 近年来, 网络空间下中国大众民族主义逐渐成为影响中国社会和 中国外交的新因素。从中国网络民族主义的政治社会属性和作用上看, 它正拓展着中 国的公共领域 (以国家民族主义和族裔民族主义为核心议题 ), 催生着中国市民社会 的新构造, 反映着中国的民族主义思潮, 推动着网络内外中国大众的民族主义行动。 作为一种社会思潮与社会运动, 中国大众的网络民族主义因其信息获取能力增强、社 会动员能力增强、所涉问题敏感程度较高、引发国内外媒体介入以及决策者执政理念 和方式的变化, 从而能够影响中国外交进程与决策。由于一些原因, 这种影响仍是有 限的, 但它还是意味着中国外交决策面临新的环境和考验。 关键词 网络民族主义; 公共领域; 市民社会构造; 中国外交 作者简介 王军, 中央民族大学中国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研究院副教授, 社会 学博士后, 国际政治学博士。 (北京 邮编: 100081) 中图分类号 D8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 - 9550 ( 2010) 10- 0141- 15 * 真诚地感谢 !世界经济与政治?杂志两位匿名专家的审稿意见, 当然文章的不成熟与不当之处由作者负责。 本文也是 2009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 互联网对国家 利益与国 家安全的 影响及中 国的应对 策略 ? (批 准号 09CGJ00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 141% 网络民族主义、市民社会与中国外交 民族主义在中文互联网中已有十余年历史。 十多年来, 它起起伏伏并逐渐成为 影响中国社会与中国外交的新因素。目前, 国内外已有一些学者开始关注与分析中国 的网络民族主义, ? 但从国家 - 社会框架下分析其意义及其对中国外交的作用的文献 还比较少见。本文在问卷调查、访谈、网络观察和文献分析的基础上, 将网络民族主义 纳入国家 - 社会的分析框架中, 阐释了公共领域、市民社会与中国网络民族主义相连 接的表现和特征, 进而探讨了作为社会思潮或社会运动的中国网络民族主义影响中国 外交的基本机制和限度。 一 中国网络民族主义所涉及的公共领域: 特征与性质 近年来, 网络空间下中国大众的民族主义思潮和运动引人瞩目。( 这一思潮和运 动既体现了中国社会力量的成长, 又涉及诸多公共议题, 因此有必要探讨网络民族主 义与中国公共领域、市民社会发展的关系。然而, 研究中国问题的专家们在使用公共 领域与市民社会两个概念时显得异常谨慎, 因为它们主要源自西方的历史经验和思想 史的探索, 它们是否适用于中国, 在何种程度上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