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型和水平型对外直接投资的生产_省略__基于中国企业层面微观数据的_韩剑论述.pdf

2015 年 5 月 第 3 期(总第 290 期) China Economic Studies May 2015 No． 3 收稿日期:2014 － 06 － 10 基金资助:本文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资助，谨致谢忱。 作者简介:韩剑，南京大学经济学院，博士，副教授。 ① 数据来源于《2012 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 垂直型和水平型对外直接投资的生产率门槛 ———基于中国企业层面微观数据的研究 韩 剑 内容提要:现有国际投资理论主要是研究发达国家企业的对外投资行为，认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 必须具备一定的垄断优势，反而低估了发展中国家企业的对外投资能力。本文在理论建模中放弃了 要素密集度同质化的假设，将对外直接投资分为水平型和垂直型，证明了垂直型对外投资的生产率门 槛要低于水平型对外直接投资，发展中国家企业有更多机会从事垂直型对外直接投资。进一步采用 中国企业微观层面数据的实证检验后发现，目前中国企业对外投资实际上偏重成本导向，对外投资并 不像出口一样存在着“生产率悖论”，其生产率要显著高于无对外投资企业。同时，实证检验还进一步 证实了理论模型中的假说，即垂直型比水平型对外投资有着更低的生产率门槛，这为我国政府制定相 关政策推动企业集群式“走出去”提供了理论依据。 关键词:垂直型对外直接投资;水平型对外直接投资;生产率门槛 一、引言 过去十年来世界经济格局发生了显著变化:发展中国家不仅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不断提升，来自 这些地区的对外直接投资 ( OFDI) 更是持续增长并成为全球 OFDI 极为重要的来源地。根据联合国 贸发会议 ( UNCTAD，2013) 的统计数，2012 年发展中国家 OFDI 规模已达到 4260 亿美元，占全球比重 的 31% ，而在 20 世纪 90 年代末，这一数字不到 10%。这其中，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增长更加引人关注。 截至 2012 年底，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分别占全球当年流量、存量的 6． 3% 和 2． 3% ，位居全球第三位和第 十三位①。随着中国资本项目开放进程的不断加快，中国企业“走出去”加速发展的趋势已开始显现 (邓富华和胡兵，2013)。如何解释发展中国家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活动，这首先对于理论研究提出了 一个挑战。 既有的国际商务理论中，尽管对外直接投资是个持续的研究议题，但所得理论事实上都是围绕发 达国家的典型化事实展开的。例如，西方传统的国际投资理论认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前提是具备 一定的优势条件，主要是:垄断优势，包括技术优势、技术诀窍 ( know-how)、管理组织技能和市场技能; 产业组织优势，包括规模经济、垄断权力;整合全球资源的能力优势，即易于得到廉价资本、原材料，实 现投资多样化。只有具备了这些优势条件，跨国企业才能克服海外投资的附加成本、抵消东道国当地 ·83· 企业的优势，确保投资活动有利可图。近年来随着新新国际贸易理论的兴起，作为企业异质性主要来 源的生产率也被认为是企业国际化的重要决定因素。Helpman et al． ( 2004) 提出的 HMY 模型指出， 对外投资企业具有最高的生产率，其次是出口企业，生产率最低的企业仅服务本国市场。换句话说， 只有少数生产率高的企业能够开展跨国经营活动。然而，新兴市场国家对外投资浪潮的兴起无疑对 这些理论形成了巨大挑战:与发达国家企业相比，发展中国家企业往往被认为并不具备各种所有权优 势，生产率水平也难及发达国家企业，那么，如何解释发展中国家企业快速增长的对外投资活动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对既有理论进行必要拓展，引入适于发展中国家企业特征的因素和典型 化事实。具体而言，发展中国家在投资模式上与发达国家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别，发达国家以要素密集 度相似的水平型 OFDI 为主，而垂直型对外直接投资则构成了发展中国家 OFDI 的重要内容。在既有 的理论研究中，HMY 模型就只是考虑了基于水平型对外直接投资，却忽视了基于要素密集度差异的 垂直型对外直接投资。本文通过理论建模证明，相比较水平型对外投资，垂直型对外投资节约了大量 固定成本(包括企业对产品进行研发改进，建立销售渠道网络费用等等)，虽然企业从事水平型对外直 接投资仍然有着最高的生产率门槛，但假如东道国工资水平和运输成本等可变成本较低，垂直型对外 直接投资的生产率门槛有可能大幅度下降，发展中国家企业同样也具备从事跨国投资活动的能力。 进一步采用中国企业微观层面对外投资数据的实证检验后发现，中国企业实际上偏重以成本导向为 基础的垂直型对外直接投资，尽管对外投资企业的生产率分布要显著优于国内销售企业，但垂直型对 外投资企业的生产率则明显低于水平型对外投资企业。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当代新兴市场国家 蓬勃发展的对外投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