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是应变的花.docVIP

PAGE  PAGE 7 云是应变的花 谢如意 云是应变的花，人间数它最潇洒。 默默忍着“轻浮”之辱，自在飞扬着自己的脚步。 云是人间最飘忽不定的东西，就像世间的瞬息万变的事一样纷繁，你总别想以“权威”或别的什么来“规范”它的形象，它比戏剧中“变脸”要来得千万倍的神奇，总给人无穷无尽的生活体验。 无论是鲜红一色如火龙的火烧云，还是奔腾如怒、鼓涌若潮、扑腾似虎的乌云，或给人喜的形象栩栩如生、或予人恐的感觉咄咄逼人，仿佛它们不是没有骨肉的云朵，而是不缺乏钢浇铁铸的硬汉，至少在天空的一角有其灿烂或剽悍。 说云勾起点往事。我在上世纪之末曾经有缘上得福建南安市北部海拔800多米的山头，在东水反西流的南安蓬华镇的华美中学教过横跨三个年段的高中语文。记得那时我仅是以驾陵50的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这是没有档位的车，车马力不大且已经用了几个年头了，加上我驾车技术不高 ，故仅可载我自己，为此我写了篇文章叫做《“丈夫车”小语》。 记得在那两年里，无论酷暑与寒冬，每周星期一大早四点多钟，我独自一人在喝了一大杯热开水过后，便登上驱车直向华美中学的旅途。 为了让摩托车保持能有力量载我上山，我在走了平洋路17公里到山下小街之后就先休息20分钟以让发电机退热冷却些，以便顺利上那近十公里的上坡路。 到了半山腰就是往下去福建安溪和继续往上去华美中学的双叉路口时，我又休息了20分钟，顺便或在那宽阔地上手舞足蹈自己运动起来、或与邂逅在那里的人们随缘欢叙，然后奔赴继续登山的路，赶到学校去吃早餐和上早读课。 早晨的空气格外新鲜沁人心脾，山区的空气更是美得醉了。满山云烟缭绕，雨天则兼一路闻山沟水声淙淙，清晨鸟声悦耳，花香宜人，颇有游山玩水的实际效果。尤其是有一次，我在驱车到山头上后偶然回头往山下一望，无数梯田上那微雾淡然的底色、缀上白云飘飘的飘逸多姿的美景，真不亚于我平日在《西游记》电视里看到的天宫景色、也不逊于作家生花妙笔描述的云彩的动人。虽然我既无手机拍照也乏笔力神描，更没有时间可以从容停下来细细欣赏和品味，但是，我深深记住了那一刻的切肤感受：那就是满腹心胸开阔爽朗，一脉清爽通天达人，那真是非亲历的人所难以想象得到的愉悦啊！ 都说天高地厚不虚、若说“山高人横”则未必。但是，只有这在山高才能“一览众山小”、才更能洗涤心中块垒、豁达自己胸襟的人生体验是可以无容置疑的。 由此我们不仅可以感受到“一层山水一层人”、“一处生、一处养”的天爱众生令各有可存的博爱，而且可以感受到，轻飘飘的云雾在有人看来或许含着阴森森的感受的山里，的确给人美滋滋的感觉。这就是潇洒多变的白云无私地用它通天的巨手为我们描绘出来的自然图画。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在云里雾里的另外一番感受： 山上也有大雾封山的日子，我独自一人开着车上山，路旁偶尔有居家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见，才不至于让我觉得仿佛天下只有我一人，为了自己壮胆更出于自己的乐观天性，我边驾车边唱着自己临时即景即编即唱的歌儿为自己增添愉悦和力量。 更有一次，云儿都被浓雾吞噬了似的，没有去雾灯，我下山时车灯可见的前面大概不足两米远。那是仅有一次的危险旅程，我把车开得很慢，四周把我紧紧包围的有几分沉重感的浓雾，仿佛都在束缚着我的身子，尤其好象是有人帮我控制着车的油门、也好象也有股力量缓慢着前面车轮的前行速度，我当时觉得我走得挺靠路边了。 不乏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临薄冰”的我，过后觉得那一次我是差点就掉落山下了，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虽然大山的白云给我美感、大山的浓雾给我些许惊恐和神秘的震撼，但我深信天地和沿途山川草木花鸟一定不仅听懂我歌唱的语言，而且明白我心灵的呼唤，更给我无边加持之力。正因如此，即使是后来临别华美中学的前夕，我还是一往情深地独唱《再见了 大别山》。 就在那两年间的春节里我的春联写着： 任燕舞莺歌寻常小调 遇知音壮士绝顶高人 没想到，春联写过不久我就被官方主动把我调到南安县城任南安市中学语文教研员了。促使这次调动形成的就是那些我厦门大学的系友和校友，其中有一个大家比较熟悉他的名字就是当时任中共泉州市市委书记、如今是国家发改委副主任之一的何立峰君。 都说“人做事，天在看”，这“何”自与何仙姑有关否我不懂，但“立峰”这名字与我的对联里或契合些玄机吧，你说奇也不奇？！这是我至今生活的一朵疑云。 记得当年我上山教书亲手书写毛笔字贴于“爱国楼”308居室的一幅长条楷书就是“随机应变”，其下附的小字是蒋介石先生的话语：“变中求其一，动中求其定，难中求其成”。 云是应变的花。在世事如云中我也记起蒋先生室内挂的孙中山先生的自勉联“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这些都是我借以既“随机应变”、又“以不变应万变”的根本思路并表现于行动。 这些凝聚我的信仰和我的思想感情的文字，如同美丽多姿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