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传统的交融互动_以大理洞经会与圣谕坛为例_何正金.pdf

No 03 ,, 2016 年第3 期 民族论坛 2016 No 379 总第379 期 MINZU TRIBUNE General . 大 小 传 统 的 交 融 互 动 ——— 以大理洞经会与圣谕坛为例 何正金 （四川大学 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00） 大理地区的洞经会与圣谕坛关系密切，二者可以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显现出或为儒家文人社团，或为民间宗教 [摘 要] 组织的多重特性。传统研究范式难以突破对二者关系的认知，“大传统”与“小传统”研究视野的引入，突破了对二者性质与关系 的简单定性。在历史动态的过程中剖析二者的融合与流变，二者兼容大、小传统而富有张力组织特性的最终得以呈现。 大传统;小传统;洞经会;圣谕坛 [关键词] C95 A 1007-8592 （2016）03-0051-07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云南省大理地区是洞经音乐文化的一大重镇， 美国人类学家罗伯特·雷德菲尔德(RobertRed- “洞经会”演奏洞经音乐，以崇拜“文昌帝君”和谈演 field)在《乡民社会与文化：一位人类学家对文明之 《文昌大洞仙经》为主要特征，同时也普遍崇拜儒、 研究》中，通过对墨西哥乡村的研究，提出了“大传 释、道三教神明，谈演三教经典。与此同时，大理地 统”和“小传统”的概念。前者指代表着国家与权力 区还存在一种称为“圣谕坛”的民间宗教组织。圣谕 的，由城镇的知识阶级所掌控的文化传统；后者则 坛一般以崇拜“六圣”为核心，以扶乩降神、宣讲“圣 指代表乡村的，由乡民通过口传等方式传承的文化 谕”为特色，同时也兼容文昌信仰，谈演洞经音乐。 传统。受这一理论影响，中国学者也将其运用到对 一、洞经会与圣谕坛的研究困境与突围 中国传统文化的分析。以李亦园为代表，他将大传 学术界对洞经会起源争议颇多，但对其在云南 统与小传统对应中国传统所固有的“雅文化”与“俗 境内流行和传播的看法则较为一致，普遍将大理地 文化”。但其对二者的作用机理的理论与西方传统 区“三元社”和“叶榆社”的成立视作云南洞经会最 学说有明显差异。在他看来，二者关系密切、相互纠 [1] 早成立的标志，并肯定大理在云南洞经会历史上的 缠，小传统并非完全被动。 王铭铭则更进一步凸显 地位。但学术界对洞经会与圣谕坛的性质历来争议 了小传统的自我创造力，他认为大传统对小传统的 颇多，或认为属于文人音乐社团，或认为属于民间 影响并非绝对。小传统与大传统互动的过程中，通 [2] 宗教组织。关于洞经会与圣谕坛的关系也往往各执 过“传统的再造”实现了超越。 可见，中国学者对这 一词，或认为属于从属关系，或认为属于并列关系。 一理论的运用并非一律照搬，而是进行了深刻的本 事实上从历时的角度看，洞经会与圣谕坛的性质并 土化努力。“大传统”与“小传统”的研究模式，对研 非一成不变，而是一直不断地在嬗变。从共时的角 究洞经会与圣谕坛关系的研究同样颇具启发意义。 度上看，在任何一个历史横截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