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面对新型疑难案件的运行逻辑——兼论案例指导制度推行.pdfVIP

司法面对新型疑难案件的运行逻辑 一一兼论案例指导制度推行* 雷振斌汤唯忡 [摘 要] 在司法运行中，我国推出的案件请示制度和案例指导制度，所涉及的案例都具有 较大的社会影响。为了实现形式正义与实质正义的统一，法官既要追求判决合法性的最大 化，也要限定自由裁量度的任意性，于是会在创新激励和风险规避之中进行规则性抑或 政策性选择。 [关键词] 案例指导制度案件请示制度创新激励 司法风险 一、问题提出:法律漏缺与社会需求之弥补 案件请示制度在我国的确立由来已久。继其之后，于 2010 年最高人民法院又正 式出台了《关于案例指导工作的规定~.其开宗明义，要求在我国试行案例指导制度。 该制度的创立目的是总结审判经验，统一法律适用，提高审判质量，维护司法公正。 将那些具有独特价值的案例发现出来、公布出来、树立起来、推广开来，充分发挥这些案 例独特的启示、指引、示范和规范功能。①由此出发，可以透视目前指导性案例制度的初 创进程，同时揭示当代司法面对疑难新型案例时的行为逻辑。 按照设计，构建案例指导制度，根本缘由是适应处理各类典型的或特殊的案件需要。 但问题恰恰在于，哪些案件有特殊需求?为什么有特殊需求?依笔者分析，纳入指导性 案例的案件主要有三大类别: (1)法律规定过于原则，导致无法可依的案件。我国立法和 司法活动一直处于时断时续状态，属于初级阶段和后发阶段，法律规则与司法判决之间 也呈现了大量裂痕，致使许多案件处于摸着石头过坷的状态。为了弥补这一缺陷，法 *基金项目:汤唯主持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立项:法社会学方法论在司法中的运用研究.项目编号 11BFXOO5 o 雷振斌，山东大学法学院博士，济南 :2501∞;汤唯，烟台大学法学院教授，烟台 :264∞5 ①胡云腾: 关于案例指导工作的规定 .载 ht甲 ://www. d岛. comlfazhixinwenllifa / 201 101tm. 最后访问时间 ;2011 年 7 月 8 日。 152 南京大学法律评论 (20 口年春季卷) 院一般会求助法律原则作为审判依据。例如，张承志诉世纪互联通讯技术有限公司 侵犯著作权案，是我国第一起因网上传播他人作品而引发的著作权纠纷，本案中法官无 法运用法律的明确规定保护著作权人在网络环境下的特殊权利，只能运用《著作权法》的 一般原理作出判决。①但客观地说，以法律原则判案有其局限，以明确、规则、严谨的法律 条款作为判案依据，才是现代法治发达的首要标志。 (2) 转型期利益冲突加剧，导致社会 关注的案件。当代社会，政治民主化、城市工业化、市场商业化、知识经济化、国际一体化 进程席卷着中国和世界，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局部利益和全局利益、中央利益和地方利 益的矛盾也在激化。诸如孙志刚案、邱兴华案、余祥林案、齐玉苓案、药家鑫案以及黄碟 案、种子案、华南虎案、重庆打黑案等，已淋漓尽致地反馈了现代社会变迁给司法活动带 来的挑战。面对蜂拥而至的大量案件，司法运行急需解决法律供给不足的问题 o (3) 司 法实践中所遇的疑难的、复杂的、或新类型的案件。司法职能设定的目的，是通过司法 的最后一道关口，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社会和谐，实现社会控制。但大量行政、民事、经 济、刑事案件的频发，使国家稳定、公共安全、经济建设受到威胁，亦会使司法权威丧失。 不仅如此，近年来几乎所有的重大法律事件或案件的社会讨论中，都隐含一些法理的脉 络，②这就要求我们，要通过典型个案，句勒出司法活动的富有逻辑的演化脉络，洞察司 法文化和诉讼文化的特殊属性以及现代司法制度改革对于法治工程建设的一般影响。 然而，随之的问题接踵而至:既然法律的规定比较原则，这就意味着法官判案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