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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与中国文化 ■李正庚 法国学者熊秉明先生认为，中国书法是中国文化的核 于物质和精神因子之间，向为一社会的文化骨干，也可以说 心，对此很多^都发表了不同的看法，我认为，要{对论中国书 是了解文化的全盘关系的关键。精神因子_宅1对物质禾雌因 法与中国文化的关系，讨论中国书法究竟是否是中国文化核 子而言，乃是二者的上层结构，所以也是文化的核心。 心的核心，首先要了解文化的结构和层次，了解文化的结构 根据文化结构的三层次(因素)说，中国传统文化由 和层次中的核心是什么，然后再分析中国文化的结构和层 物质的、制度的、精神的(思想)三个层面构成。具体说来， 次，得出中国书法在中国文化的结构和层次中的真实情况， 物质的层面包括农业和小手工业相结合的自然经济以及 然后分析中国书法是否具备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性质。 由此决定的生活方式、劳动对象、生产工具，以及各种物 文化，目前关于它的定义有许多，其中公认权威的是 质的财富。制度的层面包括社会经济、政治、法律、教育制 文化学的奠基者泰勒给文化下的定义，在其1871年出版度等。精神(思想)的层面包括指人们的社会心理和社会 的影响深远的代表作《原始文化》一书中，他指出，文化或 的意识形态，包括人们的价值观念，审美情趣，思维方式 文明是复杂的整体，它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 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文学艺术作品。 风俗以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具有的其他一切能力和习 中国书法从其使用的工具、材料、载体，以及它在不同 惯。虽然泰勒关于文化的定义没有明确包括物质文化，但 时代所具有的价值来看，从其所包含的“搦笔濡墨”的“活 他关于文化的定义对现在我们研究文化有重要的指导意 动”来看，它和物质文化有密切关系。中国书法的书写工具 义。文化概念也可以从广义和狭义的角度定义，我国学者 毛笔和书写材料纸张的改革，书写载体由甲骨片、青铜器到 任继愈认为，广义的文化，包括文艺创作、哲学著作、宗教 石刻，由简牍到纸张的变化，都和当时的社会生产力中生产 信仰、风俗习惯、饮食器服之用等等；狭义的文化，专指能 工具有直接关系；更重要的是，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书 代表一个民族特点的精神成果。 法的作用和价值也不断发生变化，在古代，书法具有很重要 根据文化定义，文化有自己的结构，解析这个结构， 的实用价值，所有文字和语言记录都靠书写来完成。故东汉 并由此抽绎出中国书法在中国文化的地位，由此可以明 许溪说：“盖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 了中国书法在整个中国文化的实际情况。 人所以视古。”而至怜天，硬笔代替毛笔，更随着计算机技术 文化结构是文化学的术语，根据文化学家的研究，所谓 的推广和使用，使得书法的实用价值几乎消失，导致它在整 器菩音i豢了7爹期 文化结构是指文化的架构，文化架构包含两个方面的含义， 个社会的价值也发生了改变，几乎变成一种纯为审美的对 一是不同的文化元素或文化丛之间具有一定秩序的关系；二 象。项穆所言：“书之为功，同流天地，翼卫教经者也。”如果 是文化结构由文化特质、文化丛、文化区、文化模式等概念构 书是指书法，那它在现代社会中已经完全没有这种功能了， 成。著名的文化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将文化结构分解为三 书法家的书写活动，已经纯粹成为从事书法事业者的个人 个部分，提出了著名的“文化三因素说”，该学说将文化划分 活动，与国家政治没有关系。中国书法在物质文化中，从其 为物质、社会组织、精神生活三个层次。物质因子与社会因子 工具、材料、载体以及活动看，都依赖于当时的物质文化水 和精神因子一样重要，在任何文化体系中都占有绝对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