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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建 “中国语用学”的三个基本问题 ◇王建华 施麟麒① 提要：构建 “中国语用学”是语用学发展的应有之义。本文取法冯友兰的哲学 研究，讨论了关于 “中国语用学”的三个基本问题。一是正名， “中国语用学”和 “在中国的语用学”、“汉语语用学”具有重大差别，而与 “中国修辞学”则是同大 于异。二是研究内容，中国语用学包括理论史和理论创新这紧密联系的两个方面， 而理论创新可以从在西方语用学的空骨架上注入中国语用学的精神做起。三是研究 方法，中国语用学史是 “照着讲”，中国语用学是 “接着讲”。 “照着讲”可以借鉴 冯友兰中国哲学史研究的六种方法，“接着讲”也可以借鉴其哲学研究的 “正的方 法”和 “负的方法”。 关键词：中国语用学；照着讲；接着讲；正的方法；负的方法 语用学作为一 门学科建立于西方 ，如今 已成为语 言学 的 “显学”之 一 。 国内对 西方语用学理论 的引进 、验证 、修补和应用 已经有三十年 的 历史 。这样 的工作给汉语研 究带来 了一些新 的发现 ，也有利于西方语用 学的进 一 步完善 和 发展 ，不过 也存 在着 比较 大 的 问题 ：忽视 了相 对独 立 的、植根于本土 的理论创新 。中国具有五千年历史 的悠久文 明、丰富的 哲学伦理传 统 、高度发达 的语言艺术 以及独特 的汉语汉字文化 ，必然也 有 自己的语用理论和传统 。构建 “中国语用学 ”理论大厦的任务在 当下 适逢其时 ，也势在必行 ，既有理论意义更有现实价值 。 哲学是科学之母 ，哲学研 究对于其他学科 的研 究具有重要 的指导意 义 ，至于从哲学 中脱胎而来 的语用学更是如此 。中国语用学 同中国哲学 的关系 同样至为密切 。本文 以冯友兰 的中国哲学研 究为指南 ，拟就如何 构建 “中国语 用学”讨论三个基 本 问题 ，并望得 到方 家指教 。 ① 王建华(1956一 )，男，江西东乡人。浙江科技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 研究方向为语用学。施麟麒 (1979．- )男，浙江杭州人。浙江科技学院讲师，博 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语用学和对外汉语教学。 33 “中国语用学’’的正名 1．1 “中国语用学”与 “在中国的语用学” 有些人把语用学在 中国的一切研 宄统称为 “中国语用学 ”，这其实是 值得推敲的。在 哲学研 究 中，冯友兰就注重分别 “哲学在 中国” (或 “在 中国的哲学”)与 “中国哲学 ”。这一点从他对佛教 的态度 中不难窥见。 在 ((中国哲学简史》 中他说 ： “中国佛 学 ”和 “佛 学在 中国”的含 义是 不 同的。佛教 的某 些 宗派 始 终 坚 守 印度 佛教 的宗教 和 哲 学传 统 ，和 中 国思 想 不相 关联 ，例 如唐 代 玄 奘法 师 由印度 介 绍到 中 国的法相 宗 ， 可 以称之 为 “佛 学在 中国”。它们在 中国的影 响仅 限于某个 时 期 。它们没有试 图去接触 中国思想界 ，对 中国人 的思想发展 也没有产生任何作用 。 “中国佛 学”则是佛 学传入 中国后 ，与 中 国哲 学思想接 触后 的发展 。… 这里 的 “中国佛学 ”主要是指禅 学。他又认为 “西方哲学”传入 中国也有类似 的情况 。举例 来说 ，继杜 威和 罗素访华讲学之后 ， 曾有许 多不 同的哲学思想体 系在 中 国流 行过 一 时 。但 是 ，迄今 为 止 ，几 乎 所 有这 些 学说 都 只是 代表 了 “西方哲学在 中国”，还没有一种哲 学能像禅 学那样 ， 融入 中国人 的思想 ，成 为其 中的一部 分 。 ‘ 可见在他看来 ，西方哲学唯有与 中国传统哲学相 融合 ，促使其产生 新 的发展 ，才 能成为 “中国哲学”。。 这种 区别 ，实 际上是把 “中国”看作一个主体概念抑或 个地域概 念 的不 同。外来 哲学 如果 按照 中 国传 统 哲学 的逻 辑发 展 ，就 能保 持这 种 ① 当然 “中国哲学”也包括那些中国哲学家原创性的 “对人生的系统的反思”，如 孔孟老庄的哲学． 34 这种哲学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