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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白马语示证范畴及其与藏语方言的比较 齐卡佳（法国东亚语言研究所） [提要] 白马语（白马话，白马藏语）是四川省与甘肃省接壤地带白马藏族所使用的语 言。由于在语音和词汇方面白马语同时具有藏语三大方言的一些特点，所以难以确定其在 藏语方言群中的归属地位。本文提出采用历史语言学共同创新演变的原则处理这一问题， 并以白马语的一个语法现象（示证范畴）作为个案研究，试图分析白马语分别与安多方言 和康方言之间的相似性。 关键词 白马语、共同创新演变、示证范畴、若尔盖藏语、康藏语方言 一 白马语在藏语方言群中的历史地位 白马语是四川省与甘肃省接壤地带白马藏族所使用的语言。白马人分布在四川省的平 武、九寨沟、松潘等三个县以及甘肃省的文县，使用人口大约一万三千人。② 关于白马语支属问题，学术界一直存在着相当大的分歧。一种观点认为白马语是藏语 方言（张济川 1994a, 1994b, 1997；黄布凡与张明慧 1995），另一种观点则认为白马语是一 个不同于藏语但属于藏语支的独立语言（孙宏开 1980a, 1980b, 2003；西田龙雄和孙宏开 1990）。 如果把白马语看作藏语方言群的一个方言，一个尚未得到满意解决的问题是白马语 在藏语方言中的历史地位。持白马语为藏语方言观点的学者，如张济川、黄布凡与张明 慧，一向认为白马语最接近康方言。但如孙宏开（2003 ：66 ）所强调，在此大致范围以 内，这几位先生尚未指出白马语究竟属于康方言的哪个土语。此外，根据白马语的地理分 布（在松潘接壤地带），孙宏开也曾经提出，如果白马语是藏语方言的话，应该最接近安 多方言。③ 中国境内的藏语方言划分的重要依据是语音和词汇（详细讨论，参见胡坦 1991： 174），而康方言语音方面的主要特点如下：（1）有声调；（2 ）词尾脱落；（3 ）复辅音 简化。根据这些特点，白马语的归属地位无疑在康方言当中，因为白马语有声调，辅音韵 尾均已丢失，复辅音也简化得只剩下鼻冠音，如mb 、nd 、ndz 、nd 、nd等。甚至藏语专 家（胡坦 1991：192；格桑居冕与格桑央京 2002 ：77 ）判断为康方言独有而其他方言没有 的特殊语音现象，如前后a 的对立，白马语也都具备，如［ta ］「马」（德格话[ta] ）， 藏文rta——［t ］「虎」（德格话[t] ），藏文stag 。④ ① 本文初稿曾于 2006 年 10 月成都“两岸三地藏缅语研讨会”上宣读过，感谢孙宏开、刘辉强、黄行、汪 峰等先生提供讨论意见。本文得到向柏霖（Guillaume Jacques ）、古途（Nicolas Tournadre ）和黄行三先生 的指正，谨致谢忱。 作者 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