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叙事带来的震撼与过度个性化的_省略_六代导演的尝试_突破与存在的缺憾_张文杰.pdf

视觉叙事带来的震撼 ○张文杰 ———论中国当代电影第六代 与过度个性化的自恋 导演的尝试、突破与存在的缺憾 就在20 世纪80 年代中后期中国第五代导 20 世纪90 年代初期，随着中国第六代电影 演进军世界影坛，探索前卫的表现手法令人注目 导演的作品在国际电影节上频频曝光, 这些被 之时，第六代导演应运而生，并开始在“夹缝”中 称为“新生代”的电影人和他们创作的影片日益 艰难成长，也试图崭露头角。与第五代导演叙述 引起了国内外传媒和文化、艺术界的关注。在纽 历史和凸现现实的探索标识有所不同，第六代导 约举行的亚洲电影节上, 中国新生代的电影作 演连命名也是自己指认和有意识地向社会公布 品在当地知识、文化界中, 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的。第六代与第五代有着迥然相异的人生经历, 1992 年，胡雪扬在上海电影制片厂拍摄了《留守 他们成长于经济复苏的开放时代, 尽管他们没 女士》之后，他最早发表了对自我和对一个小团 有了第五代丰富的生活阅历, 然而其对生命的 体的命名宣言：“89 届五个班的同学是中国电影 ② 体验却大为深刻, 如果说第五代在生命之轴的 的第六代工作者。” 这一代导演显然受到第五 横向上具有很大拓展, 那么第六代则在生命之 代导演作品的探索精神的深度影响，他们一直在 轴的纵向上不断掘进。因此在观念上, 第六代不 思考如何“突破”前人的视角，选择怎样的题材来 认同第五代“苦难成就艺术”的人生阅历, 并公 “表现自我”，如何关注都市生存状态，表现出了 开表示自己的不以为然：“我们的文化中有这样 对20 世纪以来经久不衰的政治热情的疏远，体 一种对‘苦难’的崇拜, 而且似乎是获得话语权 现了一种对真实的还原冲动，一种对人生的直面 的一种资本。因而有人便习惯性地要去占有‘苦 热情，这种对传统手法的突破与尝试，无疑显得 难’, 将自己经历过的自认为风暴, 而别人, 下一 十分可贵，但也有不少矫枉过正的缺憾。 代经历过的又算什么至多只是一点坎坷。在他们 一、强调视像表达超过文学叙事 的‘苦难’与‘经历’面前, 我们只有闭嘴。‘苦难’ 成了一种霸权, 并因此衍生出一种价值判断。” 在第六代导演之前，张艺谋等辈十分重视剧 “好像只有这种经历才叫经历, 他们吃过的苦才 本的文化内涵和文学特质，他们基本上都对文学 叫苦”。① 作品兴趣十分浓厚，甚至亲自改编文学作品，一 焦点观察 2011 ·01 文艺评论 61 些作家因其作品被第五代导演改编后一夜之间 评论家所指出的那样，在最近的大多数新导演 迅速走红，因为他们在影片的组织结构中十分 的电影中，“影像只是一个所指，它通常只是一 注重文学的审美观念、重视故事的讲述方式、情 副视觉作品，你看到的画面只代表这画面本 ③ 节设置的技巧，以及意境氛围的营造，而这正是 身。” 可见绘画和诗歌等艺术文本对第六代进 第五代导演风格鲜明的重要标志。反观第六代 行电影制作的构思运作具有潜在的影响。 导演，情况则为不同，他们的成长经历与文化素 第六代是在更为艰难的电影创作环境中起 养使得他们敢于不走寻常路。第六代导演在作 步的,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上世纪80 年代末、90 品中表现了对恢弘叙事的拒绝和对大远景、全 年代初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 不少人加人北京 景镜头的冷漠，而更注重表现细节，更注意追求 流浪艺术家群落, 成为国内第一批 “独立影 电影语言和视听造型的时尚感和现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