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食堂里喝酒的女教师.docVIP

在大学食堂里喝酒的女教师 　　女人醉酒后少有沉默寡言的，一般撒泼或撒娇，本性流露是其一，借酒装疯是其二，渴望安慰是其三。 　　 　　“颠覆”之三:须眉酒量巾帼心 　　 　　想当年，老子的队伍才开张，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醉后还说：老子清醒得很。 　　现在时过境迁，还是逢酒必喝，不过喝完不再说老子，只说俺，或者鄙人。比如说：俺困了，鄙人困了，要呼呼去。 　　幸好是女儿身，幸好还有一个完全不用理会人际关系的好工作，所以想喝就喝，不想喝逼急了就翻脸，不但没人跟我一般见识，还个个都夸“爽”，隔了几大桌的赶过来跟我喝酒。 　　喝酒多半喜喝啤酒，白酒不爱，太辣太刺，那是老爷们的玩物，非我所驭。红酒倒还可以，就是贵。最便宜8块多一瓶的威龙全汁，一两顿喝完，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喝红酒我老爱加雪碧、可乐之流，不加就不爽，很俗艳的样子。 　　所以最后的钟情物还是锁定为啤酒。一般来说啤酒喝起来口感舒畅内心踏实，满意度极高。 　　喝酒不要太讲究，一定要平常。在武汉，一个女孩在外面吃饭，没事叫瓶啤酒喝喝，那至少是会被侧目的。1992年我在华中师范大学吃饭，喝了两瓶啤酒后，马上有陌路人前来搭讪。当时尚年轻气盛的我，就又意气风发地敲诈了他们两瓶啤酒，结果把他们吓跑了。临走他们窃窃私语，一个幸灾乐祸，说：哈，瞧她那醉样！另一个摇头叹息：想不到现在的大学生都这样。 　　10年后，2002年，我偶然在教书的学校食堂吃饭，又叫了瓶啤酒，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不过这次我为人师表，就克制又克制，礼貌又礼貌地进行了谢绝。至此我发现，N次搭讪的人，都是外地来汉出差的男人。约莫是异地客旅，容易激发一些想象力和好奇心，实不为过。 　　最窘迫的是1995年，一个人独往老家。老家在农村，我3岁离开老家后，只回去过几次，且都是跟随当官的伯父，带着司机和小车径直到达，那次确属迫不得已。 　　一个人坐车到金牛镇，然后走到小镇的尽头，等“三马”。老家离镇很远，只有“三马”（一种体积很大的三轮机动车）能颠簸到达，否则走路据说得走两个多小时。 　　那正是苦夏难当的午后，好容易路边找到一个小卖店，打算买可乐解渴，一问价却奇高，转念想不如买啤酒吧，1.5元，不贵，数量还多。于是一个人抱了瓶啤酒蹲路边狂喝，心道,反正谁也不认识我，Who怕Who。 　　不料刚刚喝下一半，那店主跑过来。她搭了两句后，突然发问：你是兰兰的闺女吧？ 　　兰兰是我妈的小名。她说我跟我妈年轻时一模一样，我一时大窘，诺诺两声然后赶紧抱头鼠窜。 　　回去后自是不敢说，我家家教极严，若知道我还是学生年纪轻轻就在外买啤酒喝，非打死我不可。 　　基于这一点我一直羡慕湖南长沙。2001年年初我去长沙会茶馆美女风凌剑春，两个人在外面从晚10点喝到凌晨三四点。怎么喝的不记得，喝多少也不记得，就记得两人谈文学谈生活谈理想，十分引为知己。风凌剑春还特意告诉我，在长沙，女孩子深更半夜在外面喝酒是非常平常的事，没有人会因此而侧目。开始我真不大相信，后经过几次惴惴不安的观察后，确认委实如此。 　　这世界上终归男女有别，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都容易眼白多于眼仁，焦点不能集中，视线不能开阔，偏差在所难免。 　　唯一侥幸的是古龙。他说，男人醉酒后容易想各种各样的女人，女人醉酒后多半想那个负于她的男人。男人我不了解，不过女人，他说的七七八八不离十就对了。 　　我多半喜欢看女人醉酒。女人醉酒后少有沉默寡言的，一般撒泼或撒娇，本性流露是其一，借酒装疯是其二，渴望安慰是其三（少女尤甚）。张信哲有首歌唱道：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嘿嘿，赢得多少少女芳心啊。当年，我们大学里曾经整个寝室放声齐唱这一首，简直就像找到了知己一般浑身充满信心和力量。 　　2002年我在一家烧烤大排档里，看到两对男女同桌宵夜，结果这一对男的不愿饮酒，另一对女的不愿饮酒。于是剩下的一男一女觥筹交错起来，一会儿就到了半酣。这女的开始豪爽发言，一句话说：我现在根本不相信爱情！另一句话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了！ 　　我们都知道喝酒的人跟没喝酒的人是有区别的，他们之间的沟通往往隔靴搔痒，一个打死都觉得别人不理解她（确实也是不理解），另一个打死都觉得她那是酒疯子（确实也是酒疯子）。就像上述那豪爽女和她的男朋友,她倒是几次三番劝说男朋友也饮上一点，便于沟通，但那男的并不依从，还显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另一对的男方倒比较体贴地陪着笑着听着，只是他女朋友一会儿便显出冷眼和讥讽来，弄得他委实不知所措。 　　这一场景给我的印象相当深刻，每逢想起就会微笑。相比之下，古龙对女人饮酒的描写多过妖娆，张信哲对女人饮酒的诠释多过矫情，只有这个面露厌恶的男人，以及另一个冷眼讥讽的女人，才是我们正经应面对的生活。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