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法与基层习惯的变迁--读《送法下乡》.pdfVIP

2014年第3期 其 它 No.3. 2014 总第137期 Sum 137 制定法与基层习惯的变迁 ——读《送法下乡》 贺 珊 （曲阜师范大学法学院 山东日照 276826） 摘 要 送法下乡把国家的司法权威送到了基层乡村，送法下乡的过程实际上是制定法与习惯在对话中碰撞的过程。而苏力的《送法 下乡》更侧重对制定法与习惯互动的论述，随着接受习惯法的法官的离职与国家法治建设的深入，国家法律对习惯的冲击加强。因而强调 习惯对于基层的重要意义，希望能为习惯留下一定的空间，降低二者之间的冲突。 关键词 习惯；司法制度；冲突 中图分类号：D9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9795（2014）03-0427-02 一、由案例引发的思考 法下乡”的对象，司法深入基层最直接的影响主体也是他们，当然 《送法下乡》的关注点始终是具有实践意义和理论意义的现 他们也最能够感受到制定法对他们认定的普世价值的冲击，或者说 实问题。虽然“送法下乡”或者“送法上门”的对象不限于农村， 是一种作用力。在生活中，他们对制度法的态度可能决定制定法在 但是该书的分析仅限定在了农村。书中的“送法下乡”是以一个典 基层的命运。也就是说普通村民是制定法的主体。将制定法分为私 型案例(信用社收贷案[1])抽象出来的普遍的基层司法现象。借助这 法、行政管理法和刑法，在私法领域，是国家制定法与习惯激烈冲 一案列，使文章的分析有了现实、具体的依据。法之所以被“送下 突的地方，也正是在这个领域，村民们有较大的选择余地。如果从 乡”、“送上门”，乃是基于中国基层的特殊政治历史背景，它突 守法的角度看，把范围仅局限在私法中，村民们在某种程度上一定 出表现了国家权力在乡土社会中权威的创立与实现的战略性选择。 会选择自己的行为规范。即使整天判案的法官在日常的生活中，也 解决“国家法律只是作为一种制度外壳将乡村社会包裹起来，而未 不一定完全按照法律行事，更不用说处在狭小交往空间中的普通村 能深入延伸到乡村社会内部”[2] 的现象。随着国家权力主动地走向 民。书中M仅因为非常恼怒就提起反诉要求“精神损害赔偿”是一 基层的同时，习惯与制定法的影响、互动随着它的步伐也更加紧密 个例子，耕牛案中甲私自把“搭伙”买的耕牛卖掉也是一个例子。 与频繁。 那么，制定法在此处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以司法的角度看， 书中在探讨习惯与制定法的一章中，分别例举了两个案例。 法律是正义的代名词；以乡民的角度看，法律有时候却会引起纠 一个是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提到的男子与有夫之妇通奸的 纷。因为法律优于习惯，在制定法不同于习惯的情况下，双方就会 案例[3] [4] 产生矛盾。或许有人会说，如果村民们都能够按照法律规范自己的 ，一个是费孝通先生书中案例的现代版 。这两个案例有相 同性，都体现了法律与民间习惯的冲突，但对于案件案情用不同的 行为，基层的村民纠纷就会降低。即行为的标准问题。但是，从基 词去描述则反映了当代中国社会的道德和法律意识形态的微妙而重 层村民对法律的熟悉程度而言，有多少人会按法律规定行动呢？更 要的变化。在苏力举出的现代版的案例中，M提出反诉，状告原告 何况没有人在有空的时候就去学习法律，也没有基层的普通村民将 W对自己的“精神和名誉损失”。由此看出M一方面是出于对W 起 法律更够很好的融入生活中成为生产生活的指南。如果不产生纠 诉的愤怒与不理解：自己作为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