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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中进步 ——读《初审法院——美国司法中的神话与现实》有感 王天宇 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 有人说弗兰克是个“全能的天才”，他具有过目不忘 心要使自己保持严格的中立立场，他都不可能逃脱无数偏 的本领，能够在1 小时内读完200 多页的技术文献。理查 见对他的困扰，这些偏见是其人格本质中的。弗兰克将法 德 罗维尔曾负责为弗兰克的传记搜寻材料，推测说：看 官从神坛上拉了下来，法官也是人，人们不能漠视这样一 起来他读过的书完全有可能超过当今任何一个活着的人。 种现象：不同的法官在同类案件的判决中会出现巨大的差 在他的有生之年，弗兰克在心理分析、经济学、宗教等方 异。原始人将法律权利依靠于神灵的态度，现代人将法律 面都有广博的论述，尤其是在法理学方面，是现实主义法 权利依靠于初审法官的态度，而在法官判决充满不确定的 学当之无愧的代表人物。他一生发表了许多著作，其中以 情况下，人们也就将自己的法律权利置于不确定之中。 1949 年出版的《初审法院》影响最大，为弗兰克的巅峰 在弗兰克的眼里，法律阶层是一群缺乏坦诚的群体， 之作。在这本书中，弗兰克旁征博引、纵横捭阖，力图打 一方面，他们不可否认法律的不确定性和因此带来的恐 破美国“高级法院的神话”。他运用建设性怀疑主义的思 惧，另一方面，他们又绝不承认这种不确定性。他们鼓 考，一方面做一个“敢于说出真话的孩子”，戳穿法律的 吹法律的确定性，弗兰克将其称为“法律的神话”，并用 魔法；另一方面做一个“法律改革的孤独叛逆者”，将现 “魔法”的方式将人们置于这个制度之外，使人们只是单 实主义当做一门技术，而非哲学，希望消除司法制度中一 纯地信仰“法律的神话”，而不了解神话背后的荒诞。正 些固有的缺陷。 是这种“法律神话”的肆虐，使得大多数人失去了现实， 《初审法院》这本书的发表，标志着弗兰克彻底转变 失去了对司法制度存在问题的反思。“法律神话”极力宣 成了一名“事实怀疑论者”，他不在探讨法律规则的不确 扬法律的确定性，排除人性在司法制度运行中的影响，而 定性，而是将法律不确定性的根源确定在事实寻找之中。 当司法过程的人性基础得以掩盖之时，正义就得在黑暗中 弗兰克宣称初审法院的事实调查乃是司法中的弱点之所 摸索。 在，然后通过大量的研究，总结了事实认定错误的若干来 在《初审法院》一书的开篇，弗兰克即提出普通公民 源：作伪证者，受人指使的证人，有偏见的证人，在陈述 应当被告知他们的法院做了些什么和为什么这么做，但遗 的举证的事实时发生误解的证人，有证人失踪或死亡、物 憾的是这一方面他们知道的太少了。把公众像孩子一样对 证灭失或被毁的情况，有为非作歹和愚蠢的律师，带有偏 待，认为他们不能接受人类创制制度的不可避免的缺点， 见的和心不在焉的陪审员，也有愚蠢、固执或对证词有偏 这完全是不民主的。在这里，弗兰克表达了他倡导法律现 见或漫不经心的触及法官。弗兰克指出，在上述因素中， 实主义的初衷，就是告诉公众司法和法院的真实情况，打 最为重要的便是法官。 破司法过程的神话，暴露司法制度中不可避免的缺陷，并 孟德斯鸠认为“法官是法律的嘴”，可法官拥有事实 以改良主义者的态度对这些缺陷进行弥补。托克维尔在 上不受控制和实际上无法控制的事实裁量权。这样一来， 《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说：批评的目的不在于批评本身， 作为判决依据的事实，并不是客观事实，而是法官认定的 而在于矫正。这也正是弗兰克批评司法制度的神话的意义 主观事实。法律的规则或许是确定的，可是认定的事实却 所在，正视问题并解决问题。 是不确定的，也就很难保证法律的确定性。弗兰克运用 参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