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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分析】那个叫做“感恩”的情绪原型 文|John Beebe 作者简介 John Beebe 加州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接受精神科医师训练，自1971年起，在旧金山湾区执业迄今。1971年进入旧金山荣格学院受训，1978年完成训练。曾于2000-2002年间担任旧金山荣格学院院长，目前担任国际分析心理学会学生方案的委员会主席。 今天，我们来谈一个跟感恩节相关的原型，这是一种叫作“GRATITUDE”（感恩）的情绪原型。“感恩”是一种原型情绪，与易经55卦（注：丰卦）中的卦象有关。这一卦被卫礼贤称为“Abundance”（丰富）。易经中，与“丰卦”相对的是“节卦”。但在我们的生活中，“丰富”的对立面是“匮乏”。 许多人有这样一种幻想：资源是稀缺的，并且不可能满足每个人。因而，伴随着这种匮乏幻想的情绪并不是感恩，而是嫉妒。当我们自身生命匮乏时，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嫉妒他人的丰富。 正如梅兰妮·克莱因所观察到的，那些自我（ego）脆弱的人，缺乏自我力量，这种自我力量包括对焦虑、气愤和沮丧的健康防御。他们会嫉妒那些有着丰富资源的人，而这些人往往有强大的自我。 我的妈妈是一个自我脆弱的女人，她的母亲有着强大的自我，她感到自己的母亲有如一座力量之塔。在我妈妈晚年时，她很感恩能够拥有这样一位母亲。但在此之前，她嫉妒这个母亲，并且经常用不同的方式攻击她。这种攻击被研究嫉妒的深度心理学家称为“嫉妒攻击”。我们无法直接看到嫉妒，但当人们进行嫉妒攻击时，我们就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许多所谓的边缘人总是在进行嫉妒性攻击。这不仅仅是因为脆弱的自我（ego），同时，也因为自体（self）很脆弱，自体承受着面向自性（Self）的原初矛盾之苦。 我于1988年发表了一篇名为《面向自性的原初矛盾》（Primary Ambivalence Toward the Self）的论文。 在这篇文章中，我为分析心理学假定了使用自我（ego）、自体（self）和自性（Self）这三个术语的价值。我把对嫉妒和感恩的讨论焦点从“自我”转向了“自体”。自体如果不能与自性保持联接，就无法接触到自性的丰富，也无法接触到集体无意识或原型心灵的资源。因此，原本应当与丰富相联系的自体感受到匮乏。匮乏的自体不由自主地攻击其他人健康的自体，而那些拥有健康自体的人好像永远都那么丰富。 就我自己而言，我经常能够感受到来自自性的丰富资源，例如，通过梦境，在我年轻时很容易记得一些梦，通过分析训练又使我更容易理解这些梦。我所体验的这种富足就是我对于“丰富”的经历。因而，感恩节是我最喜欢的节日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一年感恩节，我和一些朋友们一起过节。这些朋友收养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从童年最早期就表现出了嫉妒的征兆：愤怒、沮丧、不耐烦。当他问我：“能不能跟我一起玩？”时，我动心了，我试着参与进去，和他一起玩。这种玩耍非常棒，我完全投入其中。这时，他变得很生气，并且打了我！这并非待客的应有之道，但我想，他是对我产生了嫉妒。我能够集中精力，参与到我们所玩的游戏中，并且比他更能享受这一切。 这是我对于嫉妒攻击最真切的一次经历。这次经历也使得我不再那么爱表现出我能在感恩节创造和庆祝丰盛，也更加真诚地感恩我能够体验到丰富。我知道，并非每个人都能有这种体验。对于许多人而言，生命正经历着持续的、痛苦的匮乏。他们的渴求无法得到满足，甚至当其他人给予他们很棒的礼物时也是如此。 那么，我们能做些什么去帮助这些人呢？ 我们需要去分析自体有毒的内射，这种内射使他们感到自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触及自性。这种有毒的内射是一种从外界接受的伤害自体的态度，它使自体难以行使其主要职责——与伟大的自性相连接。当一个孩子被父母抛弃，或被“交给别人收养”时，这种有毒的内射就会产生。这个孩子或许会进入到一个非常好的家庭中，但他仍然会体验到有毒的内射，感到自己没有存在的价值。 如果认为自己的生命从本质上来说是没有价值的，自体怎么能够信任自性的丰盈呢？他们认为，自性是为了那些父母所珍惜的人而存在的，而不适用于被父母抛弃的人。所以，我认为，当一个人有着有毒内射的自体时，他并不觉得自己真正有资格享受自性的祝福。 他们对收养他们的父母也不会那么感恩，因为没有体验到自性通过养父母分享给他们的资源。反之，他们将养父母看做是：当你的生命已被下定论为不那么有价值时，你走向的人。他们或许会把父母视作失败的自性，因而更容易在养父母亲身上看到缺点而不是美德。他们对养父母的情感是矛盾的，因为他们觉得，养父母所代表的自性并不那么关心他们。 由于没有人能真正与他们分享自性，孩子不相信他们能得到什么好东西。因此，他们无法感受到自性的丰富，而是感到匮乏。而当自性试图浮现于他们的生活中并提供一些支持时，他们变得气愤。这就是为什么给予他们原型自性支持的治疗师往往受到他们糟糕的对待。 关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