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悠然白驹by吴长君.docVIP

悠然白驹 ?作者：吴长君 　　 土地说：我要接近天空　　于是，山脉隆起　　　　　　　　——江河《让我和你一起奔腾》 －1－ 　　其实，樱木和流川的第一次见面，可以追溯到他们还在念国中的时候。　　那是一个秋天有雾的早晨，樱木在上学的路上并不意外地经历了一场混战。解决掉最后一个站着的，他甩甩脖子，迈开大步，正准备离去，一辆自行车突兀的、以极快的速度冲来，险险从身边擦过，差点撞到他。樱木正想破口大骂，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及“嗳哟”的呼痛。回头，看见一个刚才还躺着的人半跪在那里，扶着已经脱臼的左臂，不远处落着把匕首。　　“可恶！竟想偷袭！”樱木怒吼了句，补上两脚，把匕首和人相继踢飞。再次躺倒的人知道自己暂时不可能再有机会反击，挣扎着坐起来，怨毒的目光投向骑车的人：“是富丘中的制服！你叫什么名字？”　　自行车停下。樱木看到那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身材应该也差不多高，黑发黑眸，皮肤白皙得出奇。长腿支地，少年略侧过脸，声音像浸过这秋晨的薄雾，清冷淡漠：“流川枫。不要找错人。”眼角的余光扫过樱木， “白痴”， 低低咕哝了句，在樱木有所反应前扬长而去。　　坐在地上的人很不幸地又被拽起来接受了一记力道十足的头槌，彻底躺下。 　　流川枫！樱木愤愤地望着自行车消失的方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天才樱木花道！ －2－ 　　高中一年级。　　六月的天气像是少年人的心绪，总是让人捉摸不定。　　在宫城那里厮磨了一个周日下午的樱木此时正无聊地站在便利店躲雨。刚才天空明明还是朗朗的，怎么会突然乌云密布。他透过橱窗玻璃看着外面，打了个呵欠。　　雨越下越密，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樱木终于不耐烦，在旁人惊讶的目光中冲出去。看着那在雨中毫不凝涩的身影，路边一个上了年纪的阿伯发出羡慕的感叹：“到底是年轻好啊。” 　　是的，年轻真好。樱木奔跑的脚步溅起水花，心情是干燥的。　　年轻的心，像有翅膀。　　奔跑的樱木咧开嘴，呵呵笑出声。 　　穿过一个路口，他忽然刹住了脚步。　　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到不远处一个颀长的背影，微垂着头，背却挺得很直，撑把伞，走得很慢。夹在行色匆匆的路人中，即使隔着雨帘，那个身影也是如此清晰。　　繁忙的街道因为有了一个他，却显得空落。 　　樱木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很痛。 　　那个背影已经看不见了。　　樱木仰起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想自己的脑子也一定进水了，不然为什么会因为那只狐狸莫名其妙地在雨中站了半个小时。 －3－ 　　冬季联赛后。元旦。　　同样穿着和服的樱木和流川在神社相遇时，都有些尴尬。他们习惯了在场上和对方的相处，动口动手，直接激烈。这种场景，是彼此都不曾设想过的。　　于是两个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枫！”　　一个年轻女孩子冲过来，将张平安符塞到流川手里：“你妈妈嘱咐我帮你求的，收好了。”　　“我不要这个。”流川小声地嘟嚷着。　　“你说什么？”　　“唔……好。” 　　女孩转过身，看到这边的樱木，跳过来：“哇，你是樱木花道对不对？我在小枫的像册上见过你。你很有型嘛！”说着，伸手够到樱木的短发：“好像火龙果喔。”　　又回头看流川：“陪你队友逛会儿，我还有事，四点钟过来，等我一起回家。” 　　樱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冲自己挥手，笑得春花灿烂：“玩得开心！”然后一溜烟地跑了，转头看流川：“她……”　　流川接了下去，声音中似乎有一丝犹豫：“她去约会。你……有空吗？”　　其实并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呆着，但今天……如果只有自己是孤单过这个日子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不舒服，――以前都不会这样啊。　　樱木挠挠头：“我……其实没什么事啦，本天才就勉为其难陪陪你这只没人要的狐狸吧！”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　　“狐狸……那个……我的头发真的像火龙果吗？”　　流川面无表情地伸手在樱木的头上摸了两下。　　樱木摒住呼吸。　　流川收回手。　　“像吗？”　　“……”　　“？？”　　“忘了摸火龙果的感觉。”　　“臭狐狸你……” 　　…… 　　“白痴，那种面不好吃。”　　“嗯？”　　“就是上次陵南来的那天，你在学校旁便利店买的那种。”　　“嗯？……哦。哈哈，笨狐狸，我说你不知道吧，那个牌子的面其它味的不好，可是蟹皇味的不错。” 　　…… 　　原来，不打球的时间也可以过得这么快。 　　分手时，都走一截了，樱木叫住流川。　　“狐狸，生日快乐！” 　　那时，夕阳正懒懒地靠在附近不算高的建筑物上，带着些许微笑的意味，将温暖传递到两个少年的心里。 　　晚上回到家，樱木在自己的包里发现一张平安符。　　那是流川的，他认得。　　翻出家里许久不用的辞典，小心翼翼地夹进去，放在卧室的桌子上，对着呵呵傻笑了许久。 　　樱木不知道，那晚睡梦中的自己，嘴角都是上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