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事法庭正面临的巨大挑战调和国际人道法与公平审判.PDF

红十字国际评论 国际刑事法庭正面临的巨大挑战：调和 国际人道法与公平审判两者的要求 安妮－玛丽·拉罗萨∗ 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于１９９３年1 2 和１９９４年 设立的两个国际刑事法庭不断在昭 示世人：在国际范围内，打击严重违犯国际人道法的行为已不再是一个纯粹的理论问题。 目前，总共有二十一名被指控或被怀疑犯有此类罪行的人被移送阿鲁沙法庭，海牙法庭 也已作出两项判处被告人有期徒刑的判决。这两个法庭有权审理严重违犯国际人道法的 责任人。但是，在此类诉讼中，法庭亦有义务，根据各自的规约，并在审理程序的各个 阶段，充分尊重国际公认的关于被告人权利的规则。按照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公约第１ ４条的模式，卢旺达法庭规约第２０条和前南斯拉夫法庭规约第２１条详细列举了必须 赋予所有被告人的权利。3 过去的实践不能作为调和国际人道法与公平审判两者要求的基础。纽伦堡和东京国 际军事法庭以及二战后占领国设立的法庭所采用的程序并不具有很强的指导性。当时， 唯一公认的国际刑法原则是定义模糊的公平审判权原则。在德国最高统帅部案件中，审 判该案的法庭判称： “国家在行使主权时，有权在它认为适当的时候设立一个法庭并赋予它管辖权以审 判违犯刑法者。国家对该犯法者承担的唯一义务是对其进行公平的审判，使他在法庭上 有代表他的律师，提出对他有利的证人，并且为自己辩护。同样，如果赋予一名被指控 违反国际法的被告同样的权利和特权，那么，他就没有受到不公正的待遇。”4 战后军事法庭采用的程序规则已被证明比国内刑事法庭的相应规则更加灵活。当时， 人们认为在任何时候，程序问题都不应使罪犯能够逃脱法律制裁。尤其是，未经交叉质 证的宣誓证据（宣誓书），虽然一般不为普通法系国家法院接受，但是，却为战后军事 法庭广泛采用。另外，1929 年有关战俘待遇的日内瓦公约所列的规则，5 尽管是公认的 最低法律规则，被认为不适用于战争罪犯。6 进而言之，这些审判是在实行更加详细地 规定每名被告人权利的国际法律文书之前进行的，不论它们是根据包括日内瓦诸公约及 其附加议定书在内的人道法，还是根据包括人权宣言及公民和政治权利公约在内的人权 法。最后，当时不存在具有区域性或普遍性管辖权的主管机构来对公平审判权加以监督。 既要打击严重违犯国际人道法的行为，同时又要尊重在过去五十年所界定和明确规 定的保证公平审判的基本规则，这给国际刑事法庭提出了相当大的挑战。的确，关键是 要牢记所涉罪行的极端严重性。发展保证公平审判诸项规则的目的是为了使其在国内法 中适用于各种犯罪，因而它们并不一定适合于在国际层面打击犯罪。本文考虑到打击严 重违犯人道法的行为与充分尊重被告人权利进行调和的可能性，考察了与此有关的两个 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关于证据，以及根据前南刑事法庭程序与证据规则第九十三条规定 受理与严重违犯人道法相关的一贯行为模式的范围。7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被告人被宣告 无罪或定罪之前所享有临时获释的权利。无论关于哪个问题，本文都凸显了在保证充分 尊重被告人的权利和根据国际法追诉犯罪的内在要求之间所产生的摩擦。 ∗ 日内瓦国际劳工局的法律官员，魁北克律师协会会员。作者完成在加拿大和日内瓦的学习后，曾任海牙 前南斯拉夫国际刑事法庭书记员。文中所述观点完全属于作者个人。本文原文为法文，载于 《红十字国际评 论》1997 年卷，第 321 期，635—650 页。 1 红十字国际评论 一贯行为模式的证据－－程序与证据规则第九十三条规定 前南斯拉夫国际刑事法庭管辖权限范围内的某些罪行要求证明犯罪嫌疑人无论在时 间和空间上都有具体的实施犯罪的手段或证明犯罪嫌疑人具有特定的犯意或图谋。严重 违反日内瓦诸公约，包括不能以军事必要证明其正当并且是以非法和肆意的方式实施的 大量破坏和占用财产的行为，就是这样的一个例证。8 种族灭绝罪除了要证明与犯罪有 关的固有的道德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