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心灵中最美好的本能.PDF

2012 年第 2 期 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2, №2 总第 36 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36 “俄罗斯心灵中最美好的本能” 1 ——论旧与新 祖春明 译 （А.С.霍米雅科夫）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北京 100037 ） 提 要：А.С.霍米雅科夫是俄国斯拉夫派的领袖与核心。19 世纪中期，斯拉夫派与西方派围绕着俄国 历史道路问题展开了激烈论战。《论旧与新》（1839 ）既是斯拉夫派形成的标志，也是俄罗斯历史哲学方面 的重要文献。它在观点、内容和风格上都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从观点上来讲，这篇文章代表了斯拉夫派 在历史道路问题上的主要立场和观点：寻找并复活古罗斯生活中的美好原则，坚持自主性现代化发展的道 路。从内容上来讲，它以独特的方式描述了俄罗斯历史并对其进行了深刻阐释。但这种阐释的目的是为了 未来俄国的历史道路。从风格上来讲，它代表了那个时代几乎所有思想家的基本写作风格：哲学政论。它 在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是哲学论文，而更具有政论色彩。俄罗斯哲学肇端于历史哲学；历史哲学肇端于斯拉 夫派与西方派的历史争论。这篇论战之初发表的奠基之作对于我们了解俄罗斯历史哲学，乃至整个俄罗斯 哲学都将大有裨益。 关键词：历史哲学；俄罗斯；历史道路；斯拉夫派 中图分类号：B512 文献标识码：A 据说，过往俄国土地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乡村中教育得以普及，城市中秩序得以维护， 法庭上正义得以伸张，生活中需求得以满足。在祖国的大地上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俄国 的各种力量都获得了发展，无论是道德和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俄国保留和强化了两个原 则：一是政权要同人民和睦相处，一是纯洁而文明的教堂要拥有自己的自由。这两个原则都 是为世界其他国家所不熟悉的。 人们真的都会识字吗？但在我这里保存着的俄国贵族效忠罗曼诺夫王朝第一位统治者 的文件副本，在那本该签名的地方，我们的特洛耶库罗夫公爵、大贵族拉吉谢维兄弟和其他 一些不太著名的贵族们却代之以十字架，并附有说明：我们不识字。城市中真的秩序井然吗？ 但我所熟识的许多老人还清晰地记得，西伯利亚人因反抗政府征收实物税而进行了怎样的斗 争；这种斗争就是发生在西方的因征兵引发的斗争，而且，这种斗争在最早被征服的城市中 引发了接连不断的冲突，那些贵族的随从、亲属和税吏常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倾巢 而出，随时准备战死或负伤。法庭上真的能伸张正义吗？但波扎尔斯基公爵曾因受贿被告上 法庭却被宣布无罪，古老的谚语却证实先前的判决是不公正的；米哈伊尔·费多洛维奇和阿 列克谢伊·米哈伊洛维奇所颁布的命令和新规章重演了包庇统治者自身受贿行为的一幕；而 当民众受审时，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现象却很普遍。人们真的会对自己这样的生活感到满 足吗！每当粮食生产出现哪怕是一点欠收的时候，人们就会大批大批地被活活饿死，或是被 迫逃亡到波兰，或是卖身给鞑靼入侵者，抑或是出卖自己和自己的后代给克里木人或自己的 70 俄罗斯“兄弟”当奴隶，而这些克里木人和俄罗斯人不见得就能比鞑靼人好到哪里去。政权 真的是与人民和睦相处吗？且不说偏远地区，即使在梁赞，在卡卢加，甚至是莫斯科，人们 的暴动和近卫军的哗变也是常有的事，沙皇政权经常会因为那些心怀不满与政府作对的军士 暴乱感到痛心疾首，甚至会被迫对无耻的宫廷阴谋做出让步。为数不多的几个政治寡头操纵 时局和俄国的命运，根据自身利益的需要扩大或剥夺不同阶层的权利。教堂真的是文明和自 由的吗？只要世俗政权希望干涉推选牧首的事务，那么，牧首的任命就得听命于世俗政权的 意愿。普斯科夫的一位高级僧侣因杀死和溺死了数十个普斯科夫人被告发，但他获得的刑罚 仅是被关入修道院中，而斯摩棱斯克的一位主教却仅因为住处奢华而受到重罚，他被罚清扫 主教的院子和刷洗他的马匹；“百项决议”教会会议2 迄今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