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取代人力浪潮来势汹汹.PDF

【解牛集】─ 刊於〈信報〉，2017 年 5 月 16 日    人工智能取代人力浪潮來勢汹汹    李家濤  香港科大商學院資深副院長、管理學講座教授及利國偉商學教授  美國聯儲局前局長伯南克（Ben Bernanke）近日接受傳媒訪問，他表示憂慮美國 兩黨政策主張矛盾加深，為美國經濟發展蒙上陰影。筆者對伯南克的憂慮並不感 到訝異，反而在訪問尾段時，他對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 ）和機器 人時代來臨的評語，更引起筆者的注目。 伯南克相信，人工智慧在本質上跟過去工業時代使用的內燃機大不相同，人工智 能所產生出來的「機器人」，愈來愈接近一種新的生產力，不僅是收銀員，就連 外科醫生的部分工作也可能被人工智能取代（見《紐約時報》網頁‧Partisan divide over economic outlook worries Ben Bernanke ,by Andrew Ross Sorkin,April 24, 2017 ）；聯同跨國投資管理公司貝萊德（Black Rock ）月前宣布，將重組該公司 的主動型基金業務，計劃裁掉約四十名主動型基金經理，改由人工智慧的量化投 資策略取代，可以看到，人工智能的自動化取代部分行業的工種，此舉對廠商的 傳統生產模式、勞工失業與工資萎縮等造成的衝擊，如今不再是一個遙遠問題 了。  A.I.可取代醫生部分工作  無獨有隅，上月中，美國房地產巨賈傑夫•格林（Jeff Greene ）在佛羅里達州的 棕櫚灘，主持召開了第二次「管理混亂」（Managing the Disruption ）大會，會議 的主題，便集中討論如何應對科技進步催生的失業潮。去年，格林曾表示，機器 人和人工智能技崛起，不僅使藍領工人工序消失，也會使白領工人失去工作崗位， 像助理律師、飛機駕駛員甚至醫生等，都可能會受到影響；出席這次會議的論者， 還包括英國前首相卡梅倫、美國前財長薩默森等人，可見愈來愈多人認識到，科 技的人力替代功能對廠商生產、勞工市場以至公司管理上的衝擊，必須及早制訂 政策處理。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 ）上月發表了一篇博客論文指出，中等技能勞動力收入 份額出現空洞化（見《The Hollowing Out of Middle‐Skilled Labor Share of Income》，  Mai Dao, Mitali Das, Zsoka Koczan, and Weicheng Lian, 14 April, 2017 ‧ /2017/04/14/the‐hollowing‐out‐of‐middle‐skilled‐labor‐share‐of ‐income/ ）。據報告的資料，  1995 年至 2009 年期間，全球中低技能勞動力收入 份額下降了 7 個百分點以上。換言之，技術的人力替代功能，最先使到中等技能 的工人受到衝擊。    中等技能工人收入萎縮  報告認為，中等技能工人的工作例行化程度高，加上工作外包到境外，導致對中 等技能工人的需求減少，使他們只能接受停滯不漲的工資，或者被調到低技能和 低收入的職位。 看深一層，當前人工智能的人力取代功能，不斷向不同工種領域擴散。從政府到 企業決策者都應對此現象密切注意。我們從過去的發展經驗看到， 19 世紀的技 術變革增加了低技術水平工人的生產力，與此同時減少了某些高技術水平工人的 相對生產力，因為不少工序可以由機器來完成。這一創新被稱作非技能偏向型技 術改變（unskill-biased technical change ）。當時，不少高技術水平的工人便被機 器和低水準勞動力所取代。   然而，人工智能所驅動的自動化，其技術革新所催生的人力取代功能，正開始顛 覆勞動力市場。可以說，二十世紀末，技術革新通過各種不同的方向，不斷衍生 新的勞力取代作用，例如，電腦和互聯網出現所提升的生產力，這被稱為技能偏 向型技術進步（skill‐biased technical change ），在這種技術進步下，接線員、旅行 代理以及流水線工人等充滿例行事務的工作崗位，可輕易被新技術取代。（這種 技術進步對勞工市場的影響，美國紐約大學的學者 Giovanni L. Violante 有清晰和 扼要論述。有興趣的讀者可參見《Skill‐Biased Tec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