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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代燕君世系考辨 曲英杰 ( ) 周代有召公之后立国于北土, 其本称 或加邑旁作郾 , 后世改写为燕。其自周初受封, 至 战国之末灭于秦, 是诸侯国中少数几个一姓独传、历时长久的国家之一。唯燕君世系多有缺误, 虽经古今史家多方探求, 亦不能全为补正。本文拟就周初侯、桓侯与宣公、简公及战国世系等 问题略陈一得之见, 以求教于世。 其铭文所载“父辛”与山东寿张所出的梁山七 一、周初侯 器铭文“召伯父辛”相联系, 或以郾侯旨当为召 关于燕之立国, 《史记燕召公世家》唯记: ③ 公的次子而就封于燕者 ; 或以郾侯旨是第一 “召公与周同姓, 姓姬氏。周武王灭纣, 封召 ④ 代燕侯, 以元子就封 ; 或以召伯父辛为第一 公于北燕。……自召公已下九世至惠侯, 燕惠 ⑤ 代燕侯, 郾侯 旨为召伯父辛之子 。另亦有以 侯当周厉王奔彘、共和之时。”《索隐》曰: “并国 此“父辛”与“召伯父辛”不是一人, “父辛”当为 史先失也。”又《诗经周南召南谱》云: “文王受 ⑥ 第一代侯, 侯旨当为第二代侯 。其克, 命, 作邑于沣, 乃分岐邦周、召之地为周公旦、 见于克、克诸器, 其铭文曰: “王曰: 太保, 召公之采地, 施先公之教于己所职之国。周 唯乃明乃鬯, 享于乃辟。余大对乃享, 命克侯于 公封鲁, 死谥曰文公; 召公封燕, 死谥曰康公。 ⑦ ……, 用作宝尊彝。” 大多数学者就其所记 元子世之; 其次子亦世守采地, 在王官, 春秋时 周王册命侯、授土授民之事判定克当是初 周公、召公是也。”孔颖达疏言: “周公封鲁, 召 ⑧ 封, 为第一代侯 ; 亦有学者认为此克字作 公封燕, 《史记》皆有《世家》言之。……《籥宫》 动词解, 受封者当为太保即召公, 其兼领第 云: 建尔元子, 乃命鲁公。是元子世之也。《燕世 ⑨ 一代郾侯 。此克、克诸器出土于北京琉 家》云: 自召公以下九世至惠公, 当厉王之时。 璃河西周燕国墓地的一座大墓中, 由此推断其 则是失其世次, 不得召公元子名、谥传国于后, 是元子可知。”据此, 召公受封于燕而又留佐周 ① 罗振玉: 《三代吉金文存》卷三第八页。 ② 罗振玉: 《三代吉金文存》卷三第五十页。 王这一点是明确的; 而其以元子就封、以次子 ③ 参见陈梦家: 《西周铜器断代》三, 《考古学报》1956 年第1期。 守采地, 虽是依周公事例类比所推知, 亦颇合 ④ 参见晏琬: 《北京、辽宁出土铜器与周初的燕》, 《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