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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新探● 钱帷演与宋初诗歌的嬗变 ■吴国武 摘要：近些年，学界对于宋初西昆派及西昆派诗人有了一些新认识。以钱惟演为例，很多人注意 到他在宋初诗坛的特殊地位，无疑是可喜的现象。然而，研究者对钱惟演诗歌创作阶段及其主题缺乏具 体的考察。本文试图立足于此，将其诗歌创作分作三个阶段，分析其诗歌创作中的六大主题，并从文学 活动的角度来看待宋初诗歌的嬗变。 关键词：钱惟演 创作阶段 诗歌主题 宋初诗歌 宋初及北宋中期诗歌研究有两个至关重要 的问题值得注意，一是依照文献材料对宋初诗 坛作客观的描述；二是宋初与中期诗歌创作到 底有种什么样的关系。前一问题，前人大多以 钱惟演(962--1034)，字希圣，钱塘人，五代 元代方回《送罗寿可诗序》中那段著名论断为依 吴越王傲之子，人宋后官至枢密使，后数遭贬 据，分“白体”、“昆体”、“晚唐体”三派而言之，其 谪，卒于随州，先谥思，改谥文僖。时人及后世 不足在于材料根据不够充分、诗人个案考察难 常称“思公”、“文僖公”、“汉东公”、“彭城公”等。 以展开，因而实际上与其真面目相比还有些差 史书说他“幼名敏惠，长工属文”②，《宋史》卷三 距。后一个问题，前人多从诗文革新人手，以反 一七本传又言“博学能文辞”且“于书无所不 对“时文”和“西昆体”诗为起点来谈论北宋中期 读”，故而“敏思清才，著称当时”。 与初期诗歌的关系，不太重视探讨两者存在的 钱氏著述颇丰，除本传所载《典懿集》、《金 某种内在联系及变异因素，这样恐难详尽阐明 坡遗事》、《飞白书叙录》、《玉堂逢辰录》、《奉藩 诗歌发展的客观规律。 书事》外，另著有《咸平圣政录》、《金陵事实》、 对于这两个问题，近些年来学者已经开始 《钱氏庆系图》、《家王遗事》、《钱傲贡奉录》、《掖 关注①。笔者在此无意全面阐述，只就通常被 垣集》、《枢庭》《拥旄》二集、《伊川》《汉上》二集， 称为“西昆体”代表诗人的钱惟演的诗歌创作及 编有《一品拾遗》、《传芳集》等，可惜散佚居多。 其文学活动来作个案分析，同时为宋初诗歌研 史书又载他曾受诏与黄夷简、杜镐、戚纶等一起 究提供一点新的思考。 校勘过《三国志》，惜不传③。存世诗歌大多散 见于《西昆酬唱集》、《天台续集》等诗歌总集之 中，在人宋诸钱中，官运与才气都特异过人。尽 作者简介：吴国武(1971一)，北京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中心讲师。 ① 比如，秦寰明《西昆体的盛衰与宋初诗风的演进》(《南京师大学报))1989年1期)、曾枣庄《论西昆酬唱集的 作家群》(《文学遗产))1993年6期)等。 ②《宋会要辑稿》礼五八之八六，清徐松辑，中华书局2006年版。 ③《宋会要辑稿》崇儒四之二。 万方数据 中国典籍与文化 GUoDJANjlYUWENHUA №3 ZHONG 2009(总第70期) 管他在宋初因“急于柄用、阿附希进”而人品不 守西京再到谪居汉东，“雅意柄用，抑郁不得志” 佳，甚至被寇准等人斥为“佞人”，但其诗却每每 (见《宋史》卷三一七本传)。但是，其诗歌创作 “稍以引去，无复并游之人；岿然自存，时有思归 却越加丰富，如《伊川集》作于西洛、《汉上集》作 之叹”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