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环境政策与环境法律之间——反思中国环境保护的制度工具.pdf

兰州大学学报 一社会科学版一二。二八年第二期 在环境政策与环境法律之间 第 四十 四卷 ．总第 一百九十八期 反思中国环境保护的制度工具 郭 武-．。 刘聪聪 (1．甘肃政法学院 民商经济法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2．华东政法大学 经济法学院，上海 200042) 内容摘要：环境政策与环境法律是中国环境保护最为重要的两种制度工具，二者相互交织、共生共济，型构 了中国环境法治的实践图景；环境法律政策化和环境政策法律化是环境政策与环境法律之间联接 、互动的主 要途径和方式；环境法律政策化应 以环境政策与环境法律的功能 “区分”为前提 ，实现环境政策对环境法律 灵活性机能的补给与拓展；环境政策法律化则是以法律的稳定性持续彰显现代环境法治理念与价值的重要方 式；囿于环境政策与环境法律在环境保护中的工具性局限，中国环境法治的未来发展应当走向以制序为基础 的环境保护新格局 、 关 键 词：环境政策；环境法律；制度工具；中国环境法治；环境保护制序 中图分类号：D922．68 文献标示码：A 文章编号：1000—2804(2016)02—0l34—07 政策和法律的关系问题属传统法学研究的重 间的功能互补，必须要对环境法律的政策化议题 要命题之一。然而，时至今 日，不仅二者之间的 和环境政策的法律化议题做深入、细致研究，避 关系没有得到清晰可鉴的学理论证，而且二者在 免矫枉过正、损及各 自的独立价值和作用。基于 实践运行中的关系也几多 “暖昧”和 “任性”， 此，本文拟从中国环境法治发展历程出发，审视 使法律政策化与政策法律化以既无方向、亦无限 环境政策与环境法律之问的互动和离斥关系，并 度的方式发展蔓延。在中国环境法治进程中，由 从学理上对中国环境保护诸种制度工具进行反 于更早时期法律虚无主义的影响，环境政策与环 思，进而提出当下转型时期中国环境保护制度T 境法律之问的界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无论在理 具的发展方向。 论研究体系中，还是在环境法治实践中，围绕二 者关系的争论总是处在相互对立和博弈之中。 一 、 环境政策与环境法律的中国实践 源 自政治系统和法律系统的两种基本工具， 环境政策和环境法律均在当下环境保护议题中发 中国环境保护工作从 1949年新中国成立起就 挥着重要的作用，各 自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和功 有不同程度的体现，经过多年的发展，目前已经 能。根据价值之间冲突的解决原则，环境政策和 形成了以 “生态文明建设”为 目标的全面环保和 环境法律作为两种具有 内在合理性的制度工具 ， 纵深环保。如果从法治视角来回顾迄今以来的中 相互之问不存在 “仅取其一”的情况，而是既相 国环境保护工作，环境政策和环境法律所扮演的 互联系又相互独立地发挥作用 。然而，中国环 角色可较为清晰地显现出来 。 忍 境法治实践中却大量存在要么政策主治、要么法 环境法治肇始于工业文明的发展。建国初 埘 律主治的绝对化、单一化做法 ，这无疑对环境保 期，工业文明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 ，在这一过 善 护整体效果和最终 目标的实现造成一定的不利影 程中，环境保护工作在环境问题的 倒“逼”下得 I 箍 响。当然，要在 中日环境法治实践中处理好环境 以缓慢展开。截止 1978年，中国环境保护T作主 政策与环境法律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实现相互之 要依赖国家行政主管部门或党的相关部门 台的 134 麓 ~N2(013scztxm0～03) 喇 一究。 技“术标准” “红头文件”等政策性规范，如 1956 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等规范性文件也陆续出 年卫生部和国家建委联合颁发的 《丁业企业设计 台。另外， 水“十条”、《关于开展领导干部 自然资 暂行卫生标准》，1957年 同务院第三 、第 四办公 源资产离任审计的试点方案》 党《政领导干部生态 室发布的 《注意处理工矿企业排出有毒废水 、废 环境损害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