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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美漫画讽刺鲁迅兄弟东方早报[微博]谢其章2014-10-26 15:21 [摘要]漫画的表现形式是贴标签，而汪子美比别的漫画家又往前多走了一步，做到了“图文并茂”。《鲁迅奋斗画传》长假，于别人是外出旅游的好机会。女儿去了葡萄牙，发回几张里斯本悬崖旅馆的照片，确实风景甲天下。二弟去了新加坡，发回的照片证明那里确实是文明之邦。长假，于我则是净心读书作文的好机会，比平日更大段的时间，无应酬，无家务，无电话。1995年的“十一”，好像歇了三天假，哪也没去，写出了我第一篇够发表资格的作文《闲话〈古今〉》。现今改七天假，翻查大部头的资料最是相宜。所谓大部头，一个是关于《刘景桂枪杀滕爽案》的材料，一个是《时代漫画》。前者牵扯的旧报刊太多，查不胜查，写到一万两千字只用了一半的材料。翻《时代漫画》时竟然翻出了一幅余所亚（1912-1991）画的漫画，内容是讽刺刘景桂的。案发在北平，漫画却刊在上海，我估计就算是当年的读者也看不懂余所亚画的是什么。姜德明先生有篇怀人文章，题目就是《余所亚》。姜先生《书衣百影》收录余所亚绘封面的《抗战文艺》《诗文学》。聂绀弩1985年写信给北京市委代余陈诉：“余所亚是个瘸子，双腿自幼瘫痪，一直靠两条小板凳左右转动代步，根本就站不起来。此人毅力（志）特坚强，为人正直诚恳，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这是老朋友们都知道的。自三十年代以来，他就以自己所长为武器，参与民主革命、抗日战争及全国解放运动。……现在他已75岁到晚年了，他的住房和参加革命的工龄问题，都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因此他闷在家里，苦思焦虑，一筹莫展。日前叫他的儿子来找我，可我对他无能为力。”余所亚上世纪三十年代还有闲情逸致讽刺“桃色案件”的主角刘景桂，没成想晚年的落魄。不禁使我想起《茶馆》里松二爷（黄宗洛饰）的台词：“想起来呀，大清国不一定好，到了民国我倒挨了饿了。”在《时代漫画》里找到余所亚漫画是个惊喜，因为我写《刘景桂枪杀滕爽案》时还没看到这幅漫画，材料总在文章发表之后出现，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另一个惊喜是发现一幅从未见过的汪子美漫画，周氏兄弟是主题，尺幅又是那么大。它登在1936年2月的《时代漫画》，占了一面，上图下文。画题为《文坛风景》：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塔。话说左翼鲁大夫这一日登上“普罗列塔”的最尖端，眺瞰一下文坛情势。但见青山绿水，万千潇洒。有小鸟之啁啾，无矿夫之铲煤。只一些山野散人，田园骚客，闲云野鹤般，或高吟低哦，踯躅于丛林浅草之间；或拍手鼓掌，啸嗷乎泉石溪流之边；也有“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垂钓于江水之畔。好一幅默静的六朝山水图画！鲁大夫不由感触一阵寂寞的悲哀，落下一声长叹。正感慨间，忽见远远走来一位骑驴老者，背肩雨伞，手撚疏须，吟声嘤嘤，蹄声得得，踏过那座“小布尔桥”，沿着羊肠小径而去。鲁大夫忖道：“咦，唏，这不是吾家兄弟么，他一向总是这样清闲。此行必是往登那‘象牙之塔’去的。这一路山行崎岖，而那座‘象牙之塔’经年不修，受过狂风暴的冲击，已经摇摇欲颓，实有些危险。如欲登高临眺，何如来此塔上，四方动态，都能尽入眼帘，多少是好！”想到这里，又连连咨叹不止。那驴背上的老者你道是谁？原来正是苦雨斋中的苦雨老人。老人走驴看花，一路吟草咏柳而来，正路过这座“小布尔桥”，只顾着低头吟着“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的句子，哪里看见塔上有人叹息。过了桥，又听见老人苍哑的吟声，从微风中送来：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街头终日听谈鬼，窗下通年学画蛇。老去无端玩骨董，闲来随分种胡麻。旁人若问其中意，且到寒斋吃苦茶。一般的漫画有个题目就算了，其他的意思看画就能看出个七八分。汪子美加上大段的旁白，实际上是在帮助读者解读他的漫画。“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是名句，《三国演义》第三十七回“司马徽再荐名士，刘玄德三顾草庐”讲了这句诗的故事。“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出自庾信《小园赋》。周作人曾云：“大沼枕山句曰，一种风流吾最爱，南朝人物晚唐诗，此意余甚喜之，古人不可见，尚得见此古物，亦大幸矣。”汪子美引这两句古诗，意图是往周作人身上贴标签，标签尚不算离谱，只是以“小布尔乔亚”影射周作人，却未必贴切。1935年，鲁迅与郑振铎合力经营重镌明代《十竹斋笺谱》，“初板共印二百零一部，内二十一部为赠送本，一百八十部为发售本”。这一百八十部是编了号的，周作人所购为“发售本第四十一部”。周作人话里有话的说：“因为原本既然那样的难得，镌刻本又是这样的精良，所以我就奋发作为百八十波尔乔亚之一，留下了这第四十一部，四块半钱记在账上再说。”（《十竹斋的小摆设》）阿英原本与苦雨老人深有同好，忽然间板起左派面孔训斥老人：拿生活来说罢，周作人的短信里，所谓“片语只言中”，写了些怎样的生活呢？从头到尾，展开了的，无非是如次的场面：读古书 看花 生病 问病 “莲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