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詹姆逊辩证批评标准的乌托邦.pdfVIP

东南学术)2009年第2期 论詹姆逊辩证批评标准的乌托邦 王 伟 摘要：詹姆逊力图超越形式主义批评与社会学、历史学批评之间的静态对立，同时着力构建能够 调和内部与外部、现在与历史的辩证批评。而形式与内容的适合是这种理想批评中的一个重要的衡 量优秀文学作品的标杆，但詹姆逊提出的另外一些命题——无论是引发一系列问题的“内容的逻辑”， 还是值得詹姆逊本人进一步理论阐述的“形式的失败”及“文本的形式可以与内容保持一定距离”说一 都使得该标准染有很大程度上的乌托邦色彩。 关键词：形式与内容；辩证批评；标准 中图分类号：IO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569(2009)02—0127—09 从哲学上来说，形式与内容是主客体关系的变体，主客体关系的和谐是哲学家的美梦；同 样，形式与内容的适合也是作家们孜孜以求的目标，自然也是衡量优秀作品的准绳之一。要想 搞清楚这个命题的含义以及它在詹姆逊批评理论中的分量以及在其批评实践中的实用性，我 们考察的焦点首先指向了“内容的逻辑”。 一、内容的逻辑 内容虽由素材(或材料)构成，但一般与思想也无法截然分开，所以人们常说“思想内容”。 内容这个概念尽管不是由马克思提出，但在马克思手中却含蕴着巨大的能量：因为内容范畴来 自黑格尔哲学，是从本质上属于上层建筑的材料演化而来的，因此内容自然与上层建筑有着万 缕千丝的联系。所谓“内容的逻辑”，又称为“社会生活本身的具体形态”，因而内容的逻辑归 根结底具有社会历史性，这也就是詹姆逊为什么认为个别艺术作品的判断终归要回到社会历 史上来的原因所在。内容的逻辑这一根本的性质制约着它与作家、批评家、批评范畴之间的关 系。 内容逻辑的社会历史性——“深刻的非人格性”——意味着对于艺术内容来说，“艺术家 本身只是一个工具，而且这种内容又通过艺术家来实现自身，把他个人生活中的偶然事件用作 它寻求形式的真正因素，通过他，如同通过他的前驱者和后继者一样，按照它本身的内在法则 作者简介：王伟，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博士研究生。 127 东南学术)2009年第2期 发展。”④就是说，艺术家成了中介，内容通过他以自己的法则寻求适合自己的形式。实现与未 实现或按照比例实现的结果都有可能——形式的实现或成功与形式的缺陷或失败，但不管哪 一种结果形式本身只是内容在上层建筑领域内的实现。这里侧重于强调内容逻辑的主动性， 而艺术家反而成了被呼来喝去的店小二，假若艺术作品存在缺陷的话就不能再怪罪于艺术家， 这应该是合于情理的推论。事实上，黑格尔《美学》中就有这样的看法：“形式的缺陷产生于内 容的缺陷。”②——詹姆逊对此赞同地加以引用并予以高度评价。黑格尔这里所说的“形式的 缺陷”并非由于艺术家个人的艺术水平所致，而是应该理解为艺术作品在它们自身的领域里 是全然完满的，之所以有缺陷是因为放进了更大的社会历史语境，在该语境中用艺术理想的观 念标准来衡量作品自然会有缺陷。通俗些说，用最高的理想的艺术标准去裁量本来在其自身 领域里完满的艺术作品依然会发现其形式的缺陷，这种缺陷实质上是前生注定而且无法改变 的，当然不能归咎于艺术家个人。这样的讨论固然高度重视了客观内容的决定性这一维面，但 在那最高艺术耀眼的光芒下艺术家却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无尽的暗影中，这时候，“艺术家何 为?”就成了咄咄逼人的问题。 无论是形式的实现还是形式的缺陷都烙上了深层的社会历史结构的印痕，批评的任务就 是要探索这种使得形式成败的结构。当然，这不能简单地把形式与阶级、世界观或经济敷衍了 事的一一对应——这很容易重蹈“庸俗马克思主义”的泥潭，伊格尔顿认为詹姆逊的内容的逻 辑恰恰与此相对④。批评应当深入地开掘形式成功或失败的原因，寻求艺术及相应的社会历 史之间的复杂关系。这自然对批评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诸如扩大批评视野；批评家应有宏阔 的历史眼光——尽管这种眼光对批评的每一个具体细部可能并非必需，但从批评实践的整体 上来说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实质上，这也就是詹姆逊所一再强调的批评的历史维度。以此 要求来衡量“新批评”，他认为“新批评”把文学的历史维度压制回语言的观念之中，于是语言 与外界隔绝从而使“新批评”能够在其边缘停止工作，但看起来似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