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的自然选择一一莱文森媒介进化论齐比评.PDF

国际新闻界2013．02 传播学研究 技术的 “自然选择 — — 莱文森媒介进化论批评 胡翌霖 摘要 莱文森继承了媒介环境学的传统，但流于肤浅 他认为技术悲观论者们只注意技术的弊端， 而没有从演化的视角评估技术。莱文森认为技术在初生阶段所带有的弊端将在演化的过程中被淘 汰或补救。但莱文森的进化论面临三个问题：谁在进行选择?何以选择?选择的结果如何评估? 对这三个问题，莱文森的答案都是 “自然——人性 ，并给出了一幅黑格尔式的理论图景。但他 错误地设定了某种前技术的 “自然状态 的人性，未能贯彻媒介环境学从生态整体考察媒介的基 本立场，没有意识到价值标准也存在范式革命。 关键词 保罗 ·莱文森、媒介进化、自然选择、媒介环境学 作者简介 胡翌霖，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生，研究方向为技术哲学、科学思想史。电邮： hyl510@ gmail．corn 。 N‘‘aturalSelection’’ofTechnology：Criticism onLevinson’S Evolutionism ofM edia HUYilin Abstract Levinsonhasinheritedthetraditionofthemediaecology,butasuperficialone．Hebelievesthat thedisadvantageofthefirstborntechnoloyg canbeeliminatedintheevolutionaryprocess．Howeve~ Levinson’Stheoryofevolutionfacesthreequestions：Whomakesselection?How tomakeselection? How toassesstheresultofselection?Levinsongivesthesameanswer,“nature—humanity”。witha Hegeliantheoreticalprospect．Buthedoesnotrealizehteparadigm revolutionofthestandardofvalue． Keywords PaulLevinson，evolutionofmedia，naturalselection，mediaecology Author HuYilinisadoctoralcandidateatdepartmentofphilosophy,PekingUniversity．Email：hy1510@ gmail．corn ． 传播学研究 国际新闻界2013．02 一 、 引言 保罗 ·莱文森 (PaulLevinson，1947一 )是麦克卢汉和尼尔 ·波斯曼的学生，是当今 “媒介 环境学”(MediaEcology)的领军人物。特别是，由于何道宽教授的大力引介，他在中文学术界 也有了不小的影响。何道宽认为，莱文森 “超越了麦克卢汉和波斯曼，他用媒介乐观主义、人类 沙文主义、人性化趋势理论和补救性媒介理论，树起后麦克卢汉主义的大旗。”(莱文森，2007： 序言6) 但是，作为芒福德、埃吕尔、伊尼斯、麦克卢汉、波斯曼等前辈学者的后继者，莱文森的超 越会否只是一种背离或倒退呢?当然，既然要超越，就总有偏离之处，关键在于，他究竟丢掉了 哪些传统，又开辟了哪些新的理论空间? 莱文森从媒介环境学传统中继承了某种媒介史与媒介哲学相结合的学术路径，他们研究各 种媒介的特性和历史，但并不是旨在年表和数据的开列，而是通过媒介研究展开一种对人性的 哲学反思。相比于经常天马行空，而不太注意理论建构的前辈们 (特别是麦克卢汉)，莱文森的 理论纲领更加明确，他试图以一种 “媒介一知识进化论”把哲学与历史融会贯通。 但具体而论，莱文森急于批评埃吕尔等人的技术悲观主义，但并未充分消化前辈们的深刻 洞见，导致其 “进化论”学说和技术乐观主义流于肤浅。 二、对悲观论者的批评 莱文森不同意埃吕尔为代表的批评家对技术的敌视态度，认为他们只盯着技术的弊端。他 提到：“我们看到媒介批判里有一个普遍的错误，我称之为 埃‘吕尔式的错误’，因为它贯穿埃吕 尔的著作，这一错误好比是在飞蛾孵化之前就批判其幼虫…一显然，媒介支配我们的观点使人 看不见从一种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