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卷的记忆【2013修改】.doc

考卷的记忆 岳阳市岳州中学 李细田 我出生在六十年代中期，是与改革开放共同成长的一代。如今，我已从一名懵懂的少年到了成熟的中年，从一名渴求知识小学生成长为一位已站了28年讲台的教师。改革开放30多年，我亲身感受到神州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起这三十多年的沧桑巨变，虽有许多值得追记的地方，但我感触至深的还是“考试卷子的变迁”。 小学时代，我们的老师都是民办教师，上课时的普通话中有着我们本地很浓的地方味，更多的是用土话上的课。至于老师是怎么出题考试的，最初时发过什么样卷子的印象不是很深。印象中，我只记得那时的考试卷子，除了本子上撕的纸，印成的试卷很少。在平常的考试或测验的时候，老师先在黑板上抄下题目，而下面的我们是从自己32开的小练习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再把老师写在黑板上的试题抄下来解答，然后交给老师。没有本子的同学，干脆把题目抄写在从父亲那里要来撸整齐，并用缝衣针在一头缝好的一撂“红桔牌”和“火炬牌”的香烟壳上。儿时的记忆中，我们男孩子也学会了用针线活，也懂得了珍惜。 只有到了期末（中）考试的时候，老师才会统一发给每个学生一张白纸，当然还是让大家抄题作答。清楚地记得，我读到了小学四年级时的期末考试，还是由邻村几所学校共同组考、老师相互交换监考的（这种考试称作“联考”），但我们做的卷子仍由老师在黑板上写的考题。记得那一次期末考试时，我特地向监考的陈石龙老师求情，多要了一张白纸留存，真有如获至宝之感。因为那个时候什么都缺，质量也差，我们用的小本子的纸张又小又粗又黑。偶尔得到一张白纸，往往舍不得用，更不会用作草稿纸，甚至从不使用而精心保存下来(我面对现在的学生白白浪费纸张、食品等现象，为此常感痛心！“奢靡之始，危亡之渐”，人无俭不立，家无俭不旺，党无俭必败，国无俭必亡。节约光荣，浪费可耻；节约也是品德，浪费也是败坏。时下，全社会正在聚合崇俭抑奢的正能量，营造风清气正的好环境，狠刹不良歪风、倡导文明新风，有效净化我们的社会风气，培育健康向上的文明风尚，大力弘扬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我相信，厉行节约、反对浪费必将在全社会蔚然成风。) 直到小学快毕业时，我们才偶尔见到具有“香味”的试卷，后来才知道这是油墨的味道。看到老师刻钢板、印试题感到很新鲜。渐渐地，老师把平常要补充的习题，尤其是单元小考与期中（末）考试的卷子，都是通过带油辊沾墨的老式油印机推印出来的。这样，它既为学生节省了抄写的时间，又使我们感觉这样的试卷比自己抄写的要正规一些。不过问题也来了，一个学期下来，老师要我们必须交2毛钱的卷子费。当时，我家里确实一分钱也拿不出。为了不影响大家交钱的积极性，记得班主任殷望宝老师向全班宣布：如果期末考试，得到全班总成绩第一或者数学得了满分的同学，那么这2毛钱的卷子费就免交。这对于我来说，真是网开一面、厚爱一层。因为，殷老师知道我数学考满分不足为奇。后来，我也真的没有辜负老师的殷切期望，这年期终考试以总分名列全班第一（数学也得了满分）。这样，不但免交了卷子费，更提高了我学习语文的兴趣，为我后来爱上写作也结下了不解之缘。 进入初中之后，除了买的练习题是印刷的，其他的练习题、试卷都是老师通过刻蜡版再油印出来的。进入高中后，我们考试时也不再自己抄题了，大多是用着字迹更为整齐，味道令人觉得更香的试卷了，虽然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当时试卷的纸头很是粗糙，但当时的我甚是珍惜，至今还留有当时的书、笔记、练习卷和试卷等资料。 由于家境的原因，转眼间，到了1985年7月，我读完两年制区高中毕业后，回村当上了一名民办代课教师。满怀改变家乡教育理想的我，就这样当上了一名向往已久的老师，和学生相处得很好，教学水平也得到同行及学生的认可，可我却为每一次学生练习时的出卷伤着脑筋。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读书时那么香的试卷是老师多么辛苦才准备好的。原来，老师出试卷时用的油印设备是用手工和特定的油印蜡纸制版（蜡纸下面垫块钢板），然后用铁笔手工刻版出来的。 当教师就要经常出题给学生，出题就要刻“蜡版”。开始时，白天忙着上课，我只有在夜晚完成，好在当时已经有电灯陪伴了，虽然没有现在的空调和别的取暖设备。夏天里手掌面会渗汗沾着钢板蜡纸，冬天里却要手掌贴着冰冷的钢板，一个一个字刻出来时，手碰着钢板刻骨的冷。然而，又希望学生能看清楚每一个字，又得花很多的力气。每当我刻好一份蜡版后，便将蜡纸不偏不斜贴上手推油印机，沾上油墨，推一下，翻一页，再沾点油，再推一下，再翻一页，如此反复。整个晚上，印出试卷也不过几十张，字迹还若隐若现不是很清楚，效果不是很好，并且油印时手上、身上沾着油污，满头汗水地一页一页的“耕耘”在油辊油墨之间。虽然感觉又累又脏，但是，每次油印完成却有一种成就感。 记得我们每次从油印室出来，手变成了黑手，脸变成了花脸，年轻的同事们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