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效率还是追求公平解析.PDF

“ ”专栏】 ９８５ 追求效率还是追求公平？ 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 华 民 　 　 效率与公平究竟谁为先？这是经济学的一个难题，也是社会政策中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要正确处理 效率与公平的关系（即究竟是先做大蛋糕，还是先切好蛋糕？），我们首先需要从福利经济学的一般原理出 发，来找到正确解决此问题的科学方法。专门研究社会分配问题的福利经济学对于效率与公平问题持有两 种不同的立场：古典的福利经济学家们（比如英国剑桥大学的庇古）主张实施国民收入均等化的政策来增进 社会的福利，其主要政策主张有：针对高收入者的累进所得税和遗产税等；以及针对低收入阶层的失业救济 和社会救济等。但是，这样的政策遭到了新福利经济学家的反对，因为政府若是采取鼓励高收入者投资的 办法来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可能会比仅仅依靠转移支付来救济低收入者创造出更大的经济效益。新旧福 利经济学的这种差别成为人们在社会福利问题上争论不休的主要原因所在。 面对这样的争论，意大利经济学家帕累托给出了一种解决问题的科学方法，即所谓的“帕累托最优边 界”法则。该法则告诉我们，一个社会，在资源与收入的分配上假如不使任何其他人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情况 下再也不能使某些人的利益增加时，该社会的资源与收入分配就达到了“帕累托最优”。这一法则告诉我 们，当我们去追求社会公平时，绝对不能越过“帕累托最优”这个边界，因为只要越过这个边界，就会产生所 谓的零和博弈解，即一个人的所得就是另一个人的所失。这种不增加社会财富总量的分配方法，不管其结 果是否达到了人们所期望的“公平”，但是其代价必定是效率的损失，甚至还有可能引发社会的动乱。这也 就是说不能带来经济增长、从而导致总财富量增加的公平不仅会以效率的牺牲为代价，而且也是不利于社 会稳定的。就像帕累托反复强调的那样，一个社会在追求收入和资源分配的公平时，必须具有以下特征才 是理性和可行的：社会管理当局打算采取某种政策来增加社会收入与资源分配的公平，只有当这样的政策 在导致政策的受惠者能够得益，同时又没有人受损的情况下才是可行的。这种公平解被称之为“帕累托改 进”。 有了“帕累托最优边界”和“帕累托改进”这样两个基本的分析工具，我们就可以来理性地探讨究竟是效 率（做大蛋糕）优先为好呢？还是公平（切好蛋糕）优先为好？应运以上两个分析工具，我们不难找到解决社 会公平分配问题的合理解。简单地讲：当社会处在“帕累托边界”之内的时候，社会管理当局是可以按照“帕 累托改进”的原则，通过一系列的社会政策（包括转移支付等再分配政策）来促进收入与资源分配上的公平， 因为这时任何旨在促进社会收入与资源公平分配的政策都不会出现零和博弈解；反之，当社会已经处在“帕 累托边界”之外的时候，社会管理当局就应当采取效率优先的经济政策来增加财富总量，这时“在发展中促 进公平的”政策组合就最为可取。由上可见，在一个国家的经济与社会发展中，究竟是应当采取效率优先的 政策组合还是公平优先的政策组合，并不是绝对的、非此即彼的两个极端解，而是取决于分配政策实施时的 社会与经济环境，即决策者所面临的政策环境究竟是处在“帕累托边界”之内还是之外。因此，讨论社会正 义与公平问题时，我们必须要弄清楚的关键问题是，社会究竟处在何种状态。这也就是说，弄清楚社会所处 的状态要比制定何种类型的收入分配在先。从这样的意义上来讲，社会所需要的究竟是经济增长和社会发 展？还是公平收入与资源的分配？可能要比究竟是效率优先的政策好？还是公平分配的政策好？这个问 题来的更加重要和本源。进一步的推理是：在一个国家中究竟是采取效率优先的政策？还是选择公平优先 的政策？说到底也是一个动态问题，因为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政策的环境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从而使得 社会有可能处在“帕累托边界”之内，也有可能处在该边界之外。 在完成以上这些纯理论的讨论后，我们就可以来分析一些实际问题。从世界各国经济发展的经验来 看，自工业革命以来，有关收入分配是否公平的吉尼系数（一种衡量收入分配是否公平的指标，该系数为零 时表示收入分配绝对平均，该系数等于 时表示收入分配绝对不平等，其数值通常处在这两个极端状况之 １ 间）都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特征。这就告诉我们吉尼系数是一条倒 字曲线，它既不随经济发展而单